庄华桓脸色骤变,神情紧张,就要往楼阁赶。
荃书宁看向庄华桓:“庄小姐恐怕有事,在下随大人一起去。”
庄华桓受宠若惊,立刻拱手道谢:“多谢荃公子!能有公子在老夫也更心安!”
荃书宁看李昭辞蹙起眉头,“二小姐看似很担心,随我一起去?”
“好。”李昭辞吩咐完桃镜在这里等她,便二话不说,走在了前头。
“老夫这小女去了也是添乱...”李坤维话没说完,就被荃书宁一记凛视憋了回去。
李坤维憋的难受,老夫人心里更是难受,颤抖的指尖指着李昭辞远去的背影:“这!这!不守妇道!不守妇道啊!”
数十分钟前。
庄芝妙身着浅橙襦裙,端坐在屋内。
她自己待在房间里,身旁一个侍女也没有,影月要跟着她,她也没让。
她想自己坐一会儿,眼泪不知为何流淌下来,也许念及往后,也许忆起从前。
她的吉祥锁失了,影月去找也找不回来,又想到从前陪伴她的啾啾,早就埋葬在久远的记忆长河。
往来的故作凶狠都是保护自己的盔甲,慢慢长大,越去用力的越是抓不住的流沙。
往后她失去的只会越来越多,她也许没有这么快想长大。
怀里的九儿拱拱她的手,庄芝妙抚摸着小香猪的脑袋:“你这小家伙,也不能让我顾镜自怜一下了?等会儿我都要出去行及笄礼了。”
庄芝妙本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被死死地锁在梳妆凳上,面前的镜子上,恍然露出一张绚丽的女子笑脸来,但那分明不是她!
镜子里飞出一袭云发,缠上了她的脸颊,死死地封住她的嘴。
“嘘....嘘...我们尊贵的...娇惯的..庄小姐。”
镜中美人邪魅一笑,从镜中露出一只手,抚上庄芝妙的脸,“今晨回到你身边的女卫,可把我逼得好惨,但她命根缥缈,命中最为重要的记忆里我只看到你,你像天祉一样向肮脏流血的她伸出援手——你救了她。”
“这可不是我自己添油加醋,你在她心里就这么个感觉。”镜女的表情有些匪夷所思:“你这么个小毛孩救了个人,她记得跟什么似的,为你那个吉祥锁命连都不要了。”
“真是...”镜女的眼神哀怨:“我都被她伤得什么样了。”
镜女转而看着她,像是能够洞穿人心,蛊惑的声音萦绕庄芝妙耳畔:“凡人不过几十载年华,不过是死后轮回,或和我一样做个逍遥散人罢了,其实庄小姐大可不必为这些岁月伤感。”
“松开她。”
一柄冷刃不知何时架在了镜女的脖子上,茶色劲装少女的声音比寒剑更为沉冷。
“哦...”镜女乖乖地松开手,云发也散了开来。
云发散开的瞬间,庄芝妙就惊恐地尖叫起来,躲到影月身后。
庄芝妙神色吃惊,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还这么听影月的话?!
“你想死!”影月对着镜女说完,正想挥动刀刃,却看了庄芝妙一眼,无奈收回手:“今日小姐及笄,不能见血,你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