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云还没有回来,听月早就去睡了,采茶挑着灯在旁边绣帕子,一边等韩缇回来。
人不齐,韩缇也不想大晚上闹得大家都不愉快,简单洗漱之后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韩缇起床看到采云和采茶都在,只是两个人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看得出来两个人在暗自较劲,做事都带着风,韩缇觉得再不解决自己要被折磨死,便唤了听月过来帮自己梳头。
采云见韩缇叫了听月,眼里的神色变了变,最终什么都没说,拿着脸盆出去打热水了。
韩缇坐在镜子面前观察两人的动作,采茶低头绣着花,手里还是昨晚那块帕子。看着似乎也没有什么进展,拆了绣绣了拆,缝缝补补好半天。
知道她们心里都装着事情,韩缇想故意放她们一下,就一直只使唤听月做这做那,像是没看到两人一般。
听月有苦难言,想给两个姐姐使眼色,却发现她们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她害怕做事不好让韩缇不满意,却也不敢有意见,紧绷着精神给韩缇梳头。
终于,采茶忍不住了,放下绣棚走过来,从听月手里拿过梳子,说道:“我来吧。”听月如蒙大赦,急忙把梳子交到采茶手里,跑出去取早饭了。
韩缇闭上眼睛,采茶给她梳好头,放下梳子,轻声唤她:“夫人,好了,可以去洗漱了。”
过了一会儿,韩缇睁开眼,看了采茶一眼,说道:“采云呢?这半天去哪了?”
采茶愣了一下,答道:“不知。”
“怎么会?你们两个睡在一间房,平日里情同姐妹,你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夫人,洗漱了。”采云端着水进来,远远地叫韩缇。
韩缇起身,走到她旁边,伸手探到盆里试了一下,叫道:“怎么这么烫?”
采茶快步跑过来,试了试水温,忍不住又说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连水都这样烫,让夫人如何洗漱?”
采云耷拉下眼皮,自己伸手试了一下,端着水盆就要出门。
“等等。”韩缇走过去,“没事,放下吧,晾凉了也能洗。你们两个是不是闹不愉快了?昨天就感觉你们有问题,仔细想了一夜,是不是采茶又教训采云了?”
采茶扑通一声跪下来,说道:“奴婢知错了。”
采云也跟着跪下:“只是小事而已,夫人不必挂怀。”
“你们都起来吧。这是小事么?我们万春堂就只有四个人,你们两个还是从小就跟着我的,怎么还能闹矛盾了呢?这传出去,还以为我们万春堂有多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