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宋大人出事了?什么事要让你千里迢迢去看着,你跟我说实话。”
韩佑君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韩夫人一起坐下,安抚道∶“母亲莫急,只是一点小事,我担心有什么环节出了纰漏,这才想去盯着的。再说了,真有大事情,父亲肯定也会说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那便好。”韩夫人放下心来,“我去准备一点阿缇爱吃的,你给她带上。远去湖州,肯定很久都没有吃到这些了。”说完她就出门去准备了。
收拾好东西,韩佑君有些颓然,坐下来看着门外。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做臣子的着实很难做。还有下面一些不安分的,贪赃枉法,还要居高位的去操心。这样看来以前是他浅薄了,让他在云城做一个闲散的小官,也乐得自在。京城暗流涌动,势力盘根错节,算计太多了。
当时他一心想得到重用,一心想做高官有用之才,其实在哪里都可以做有用之才,就算治理一个小城也要做得不愧于心。
他和周子豪等在御书房外的时候,宫里来往的人他都注意到了,尤其是后妃居多,都想在这里偶遇皇帝。他们二人丝毫不敢乱动,也不敢乱看,低头等待的样子和门口的内侍也没什么区别。
父亲是医者,每日里要看那么多病患,还要在宫里和各位贵人打交道,他真是不能想象这些日子父亲都是怎么过来的。
韩夫人带着一个包袱走进来,见他在发呆,以为他心里有事。她走上前去,伸手在儿子的额头前探了一下,嘀咕道“这也没什么事啊。”她拿着药瓶塞在韩佑君手里,有些不放心。
“这些天身子可好些了?你父亲又给你做了些药,都带着吧。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给阿缇说,她可能会疏于照顾你,你自己也注意不要劳累。”
韩佑君接过药瓶,回给韩夫人一个安心的笑∶“母亲放心,我已经习惯了。”
想起自己儿子的身体,韩夫人不免又红了眼眶。这孩子打小就比常人聪慧许多,经常得到老师称赞。可能是天妒英才,在他八岁的时候突然得了病,身子十分羸弱。韩太医和太医院众人都诊过,却没有发现病灶具体在哪里,似乎身体每个地方都有问题。
大家没有办法,只得开药缓解他的症状,这些年他就靠着这些药勉强健康长大。韩太医平常没有公事就会去义诊,一直在寻找疑难杂症,以求能找到治愈自己儿子的办法。这么多年还没有找到,只不过他的医术日益见长,对韩佑君的症状也能很有效抑制了。
“收拾得怎么样了?”韩太医今天难得在家,往日里都十分忙碌,出去义诊也是很晚才回来。今天韩佑君要走,他便没有出去。
韩佑君很少见父亲,今天终于得见。一别多年,现在看到父亲头发花白,难过忽然涌上心头。
“都好了,现在准备走。”努力咽下喉头的酸楚,他扯起嘴角对着父母一笑。
“那便好,收拾妥当就出发吧,别耽误了时间。路上不要着急,多休息,药也一定按时服用。”韩太医一边说,一边扶着桌子坐下来。
每次义诊病人很多时,他都不怎么休息。现在落得肩背不太好,没事的时候总要休息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