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缇被逗乐，上前去连忙把方殷拉了回来。

“突然造访，也是不得已。”她略带歉意的眼神让周子豪心里仿佛被刺痛了一样，生疼。

“没事。你们来，可有凭证？那门口的守卫不会放生人进来的。”他稳住情绪，抬头问方殷。

方殷勾唇一笑：“出门的时候，嫂夫人给了牌子。刚才将军也看到了，不是么？”

他这个人，平常不正经惯了，但是这脸着实无可挑剔。刚刚这个笑，可谓是十分勾人心魄。长着一张无害的脸，偏生又露出带点邪恶的笑容，和他周身浑然的正气掺和在一起，亦神亦妖，很是魅惑。

若是他刚刚是对着自己笑，那现在她可能就已经倒地不起了。韩缇这样想。

周子豪愣了一下，他知道欧阳月琴是稳重之人，定不会这样好心把通行的令牌给别人。但是他刚才也的确看过了，这枚令牌没有假。

“那你们说说来意吧。”他揉揉眉心，无视了方殷突然的谄媚行为。

方殷推了韩缇一把，撅着嘴极不情愿地说道：“你问问她，她说想和你说话，我才带着来的。”

冷不防被推出来，韩缇的眼神正好和周子豪对上，有一瞬间的愣怔。

这一眼，让周子豪心里又一震。

又是熟悉的眼神，阿缇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那种迷茫和惊慌失措的眼神，以前常让他感觉十分可爱。

但下一瞬，韩缇的眼神就恢复了正常，她看了周子豪一眼，在心里组织语言。

见到她恢复了自己陌生的那个样子，周子豪心里不由得又难受了一下。他目光紧紧盯着韩缇，忍不住问：“你就是阿缇，对么？”

韩缇被这句话问懵了，反应了片刻，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某种意义上，我是也不是。”韩缇艰难地回答。

状况外的方殷一头雾水，感觉两个人在说自己所不懂的另一种语言。

“你们说什么？她就是阿缇啊。阿缇，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你难道不是？”

两个人都没有理会他。周子豪站起来，走到韩缇面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眉眼，气质，还有仰头看人时的习惯，都是那么熟悉。

他一把抓住韩缇的肩膀，再次问道：“所以根本就没有别人对吗？你一直都是阿缇，你就是我的阿缇。”

韩缇被迫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乞求和希望。

此情此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否定的回答。

“算是吧。”最终她还是给了个模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