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关门前,他对上官绍宸保证后又给阿木拓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看好他。
眼看上官绍宸想冲进去,阿木拓急忙按住他的肩,“虽然今日的一切的确很荒谬,但刚才那女人的话说的清楚,孩子没了,她身体就不会有大碍,想必只是一时承受不住如此打击才会晕倒,你该相信他们。”
上官绍宸没说话,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
看到他冷静下来,阿木拓再开口道,“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但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阿木德跑了,他绝不会就此甘心跑掉的,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他搞这么大的阵仗,也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我们要时刻当心。”
上官绍宸回眸,眼神中的冰冷,是阿木拓从未见过的冰冷。
“他伤我孩儿,我定亲手取他首级!”
凌慕儿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周围的一片都是陌生的。
室内雾气袅袅,钻入鼻尖的是浓重的草药味,她撑起身子便看到炉架旁有个人正在专心熬着汤药。
“这里是什么地方?”
凌慕儿张唇才意识到她喉咙干涩的厉害,但东方雀早已闻声过来。
“还好我猜到你快醒了,提前煮了热茶,趁热喝。”他端过来一杯茶。
道了句多谢,凌慕儿喝下热茶觉得身子暖和许多,人也有了精神。
虽然脑子里很快浮现出晕倒前的一切,但她知道,当着外人的面哭,是最没出息的。
“绍宸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还有……”
“你男人支援前线,当然只有我来照顾你了。”东方雀打断她的话,“不过看你这气色,看上去好多了,没白费我这七日来的辛苦,只要你醒了,就没大碍。”
听到这话,凌慕儿立刻为自己把脉,发现她的经脉果然回到了怀孕之前的状态。
确切说只是有些虚弱而已,不会再有任何病症,也不会再随意晕倒,但是这代价简直是太大了。
“什么支援前线?你吧话说清楚点。”
凌慕儿说着,已经打开窗户,看到室外的一切不再有西域的特色,她狐疑回眸,“我们回天朝了?”
“是啊,在你晕倒的第二天,阿木德勾结秦若尘,联合番邦小国开始攻打天朝,图谋造反。上官绍宸担心你的安危,但又心系国家,我们只好一边为你疗伤,一边启程回京。”
东方雀解释着,“没想到那个秦若尘真有两下子,他勾结了不少兵马,阿木德逃走时又带走了兵符,加上番邦小国和西域的二十万兵马加起来足足有五十万人,虽然天朝内有苏策等人带兵攻打,但还需要支援。”
他越说情况越紧张,听的凌慕儿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然后呢?”
“然后当然要多谢你亲……多谢师祖啦。”东方雀临时改口,“原来你是师祖和西域王的亲生女儿,阿木拓身为你皇兄,当然会不遗余力的帮你,他将西域仅剩的二十万兵马交给上官绍宸,所以我们是杀回来的,但可惜的是,我们还是被挡在了城门之外。”
“为什么不能直接进城?”
凌慕儿蒙了,“城内不是有苏策和南宫弈之?”
“有是有,可秦若尘狡诈无比,他早已思虑一切,他的人完全将京都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要苏策打开城门,他们便会冲进去,恐怕没等上官绍宸带兵进去,城门就会失守。所以,上官绍宸决定在城外想办法与城内人里应外合。”
听到这话,凌慕儿只觉得更紧张了,“那绍宸怎么样,可有危险?”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自己身体不要了,这么紧张你男人?”
东方雀很是不满,“虽然说你这次西域之行,摇身一变成了公主,但我警告你啊,你现在是我的病人,必须服从我的安排,我让你躺着你就不许站着。快,给我回去好生躺着,喝药!”
将一碗黑乎乎的药递给凌慕儿,东方雀面露霸道,不容拒绝的口气。
凌慕儿本想反抗,但想了想身子要紧,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她将一碗药端在手心里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很快她眉头紧皱。“东方雀,你存心害我是不是,这么苦?”
“良药苦口嘛。”东方雀得意的摇头晃脑。
看到凌慕儿气色当真好了许多,他慢慢吞吞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来,“呐,虽然我知道你很不想承认,但这个东西只能亲手交给你啊,老实让我保管着,算怎么回事?”
看到他递过来黑色盒子,凌慕儿刚刚好转的心情再次覆灭。
呆愣半晌,她不为所动,“她是你们药王谷的师祖,按道理该带回药王谷不是吗?”
虽然想到凌慕儿会说出这样冷血的话,东方雀非常震惊,“不是吧,你当真和她一样无情?”
“是她无情在先的。”
凌慕儿想也没想一口回绝,“我只有一个娘,她此刻正在京都内因为战役担惊受怕。东方雀,这些日子我很感谢你的照顾,但我现在要去救我娘了。”
拍了拍东方雀的肩,示意他可以随意安排这个骨灰盒,凌慕儿穿好披风夺门而出。
“喂,你要敢走出这房门,老子便再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