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邵博寅看人的目光,在严肃的状态下,无不淬染着凌厉的森冷,这点,季卉也是。
邵博寅触见母亲的眼神,知道母亲心头是火急火燎了,他伸手拿过一旁的椅子,和季卉面对面的坐着。
“妈,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邵博寅在季卉没有发话前,他率先以话明志了。
“那么结婚后没有夫妻之实这事,你怎么解释?”季卉语气咄咄逼人,有着大学讲师的犀利直逼。
“其中有原因的。”邵博寅淡淡的说,目光沉息。
“什么原因,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出这个家门。”季卉的口气十分的强硬,她想到儿子喜欢男人这事,太阳穴就突突的跳动着,头疼不已。
邵博寅深沉如井的眸子突然变的严肃,“因为她并不是那个人。”
季卉蹙着那复古的一字眉,误认为儿子说的那个人,指的是心里喜欢的人,不由的叹息:“那当初为何娶她,而且你娶她的速度让我都吓了一跳,没有任何预兆,将人带到我们跟前,跟我们说,你要娶她,现在却说不是那个人。”
邵博寅从椅子上起身,迈到窗口边,望向外头明亮的花园,目光幽沉的说:“当初娶她,有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方面存在着家里的逼婚,另一方面误以为她是那晚帮了我的人。”
季卉对家里给他的逼婚心头有数,当初要数她最为强烈的逼儿子结婚,看着儿子年纪快三十了,所谓三十而立,她自然着急,所以安排了许多相亲的对象。
邵博寅面对相亲的对象十分的头疼,而且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应付,当初他创立的公司上市不久,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就萌生了找个人来结婚结束这种苦难。
所以选择了误以为帮了他的苏婧宁,也算是负上了责任,也给家里一个交代,两全其美。
“误以为她是那晚帮了你的人?”季卉复重低喃这句。
邵博寅转头,和母亲对视:“是的,四年前我被人暗算,那些人想用我的私生活靡乱来搞事,拉低盛世刚上市的股价,但后来被我识破了,一个女子帮了我一把。”
季卉又是一惊,“怎么这事我从来没有听你讲过?”
邵博寅走向季卉,脸上勾着笑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卉见儿子轻描淡述,心头也知道商场如战场,这几年儿子着实不易,心头的怒火也消了一半,但她并没有就此跳过这个话题,而是继续问:“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那是结了婚后,才发现的,所以这个错误也弥补不了,但我也没让这个错误再延伸下去。”
所以,他就没有跟她有夫妻之实。这点,季卉是听明白了。
“想不到她竟然冒充,人品竟然差到这种程度了。”
季卉想到儿子被苏婧宁骗了,而且这个婚姻还维持了四年,心头就鳖了一股气,撑在胸口,出不来,进不去的。
“妈,现在她提离婚,便离吧!”邵博寅说。
季卉在苏婧宁闹事后,再知道她的人品,现在对这段婚姻已没有挽留的念头了。
如果留住,以后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离开邵家也好。
便点了点头,但又问了一句:“那你找到帮你的人了吗?”
邵博寅睑了睑眸,沉思片刻,淡应:“正在找。”
季卉蹙眉,脑海中想到个可能:“苏婧宁应该知道帮你的人,不如从她那儿打探。”
“妈,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邵博寅目光铸锭的望着母亲。
季卉叹了叹气:“好吧,我不掺与,只希望你离婚后,能找个人品好的姑娘。”
邵博寅朝母亲点头,“会的。”
季卉坐在椅子上叹气,想到家里突然遭遇这种突变,心头苦闷无奈。
邵家不是普通家庭,一旦有风吹草动,那些爱嚼舌头的会揪住这个事端,对邵家无疑是一种影响。
邵博寅看出母亲的顾虑,但安慰母亲:“妈,不用担心,一切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不会让邵家丢一份面子。”
季卉点了点头。
当母子俩人下楼时,没看到苏婧宁的身影,倒是看到江意珍的身影。
白发苍苍的江意珍身穿一身很时尚的时装端坐在沙发上,自然流露出一股优雅气质。一旁的佣人正给江意珍上茶。嘴里赞着:“老夫人,你今天的衣服真漂亮呀!”
江意珍听了,圆润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那是,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春装。”
“老夫人真是时尚一族。”
佣人的话,让江意珍十分受用,她就喜欢人这样赞她,这显的她不老,年轻。
“奶奶,你怎么来了?”邵博寅低沉的声音插进两人对话中,同时大步迈到了江意珍身边。
季卉也随之过来。“妈,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季卉也好奇问了一句。
江意珍听着两母子这话,收起刚才的笑脸,板起脸:“怎么,不欢迎我?”
季卉知道江意珍的性子,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脸上扯出笑意:“妈,你这话真是折煞我了。”
一旁的邵博寅坐在了江意珍身边,伸手握住那双带了皱纹,但依旧白晰的手:“奶奶,看见你,自然热烈欢迎。
江意珍一听,脸上才乐意的露出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