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瑾瑜深叹一声:“当初我如果不用股份,或许你们不用这样的结局,你可能也会更快乐,这四年,我知道委屈你了,只是我没办法接受的是,孩子怎么会不是阿辰的?”
面对这个问题,唐心妩难以启齿,但是此时此刻,她也逃避不了,是该坦白的时候了。
“其实在看到翟逸辰出轨的画面时,痛苦不堪,只是接下来的打击,让我感到了世界末日,以为自已撑不下去了,但后来我还是撑了下来,有时觉的人的耐力真的难以估计。”
叹了一口气,又说:“当初翟逸辰拿我当成报复的对象,我认了,这几年,能支撑我的也只有孩子,我知道你疼孩子,特别是安安,你寄了很大的希望,听到不是翟家的孩子,你难以接受,这我能理解,我一直隐瞒着,就是怕你受不了刺激,所以一直不敢开口,也没勇气开口。”
“你知道的,我对你的要求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可是在孩子的问题上,我做出了争夺,当初我说过,不想你难堪,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孩子的事请你放手吧。”
唐心妩慢条斯里的说。
“现在我不想放手又能怎么样呢?孩子都不是翟家的,弄大事了,翟家还有什么脸面在港市立足。”
这点唐心妩是知道的,所以来的路上,也猜到了翟瑾瑜一定会放手,但是他叫她来的目的,她需要确认,又说。
“当初我也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才会劝你放手。”
翟瑾瑜目光糟糟的凝望着她,良久才问出插在心头的那条梗,“我想问你,孩子竟究是谁的?”
果然,他叫她来是问这个问题,看着那张消瘦的脸,放在膝盖上的以手不由的卷曲成拳,孩子的父亲她真的不想透露。
思索良久,她说了一句。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我只是想知道,我替谁养孙子养了这么长时间。”
那双深陷的眼睛此时有的只是固执,不让步一分。
望着那坚耐的目光,她深呼一口气,滞了滞便说。
“其实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对孩子的父亲也无从得知,直到最近,我才得知那晚的真像。”
顿了顿,目光闪烁的看着他,“他就是邵博寅。”
翟瑾瑜瞳孔张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唐心妩,心头风起云涌,邵博寅?
原来当初邵博寅出现其实并不是意外,而是他早就有所计划的。
当初他以苏婧宁的名义和翟家抗横,他还深信不疑,原来他是另有目的。
他是冲这两个孩子而来,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都是为夺走阿妩和孩子。
邵博寅这样做,既保护了唐心妩的名益,也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当初他不按兵不动,其实是想着等实力足以抗横时,再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可是他唯独没想过孩子会不是翟家的。
邵博寅真可谓手段狠辣高明呀!
看着翟瑾瑜的表情,唐心妩自然知道他这个消息难以接受,便说:“我知道真像的那刻也很震惊,更难以置信,像邵博寅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沾污女人呢?所以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他当时的情况他自己也难以控制,才有了那错误的举动。”
深叹一声,顿住,低下头说:“但是现在我过的很好,他对我和孩子也很好,所以我也就将错就错了,也许你会认为我很幸运,是的,有时候我自已都暗叹幸运。”
“至于翟逸辰,他也终于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也有了孩子,也算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吧,所以过去的,我们就把它埋在时光里。”
话中的深意就是希望翟瑾瑜一切能到此为止,大家各自过自个的生活。
翟瑾瑜想想他疼了四年的孙子孙女,突然间被告知不是他家的孩子,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又怎么能够到此为止?
“想到此为止?你想的真简单,翟家白白替别人养了四年的孩子,你说放手就放手吗?翟家的损失谁来背,阿妩,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翟瑾瑜的话语透出的不甘,让唐心妩心头咯噔一跳,瞪大眼。
“我也不想,爸,我知道你疼孩子,可是你也替我想想,这四年,我怎么过来的?那我又找谁去补偿?翟家的损失?翟家损失了什么?”
面对翟瑾瑜这种要求,她不会轻易妥协。
“爸,不是我狠心,而是我也是受害者,如果当初你不轻易把股份转到我名下,他也不会看在股份上而迫不得已娶我,你才造成这场悲剧的诞生的推手。”
“没错,我当初转股份时,确实是利用股份来压迫阿辰娶你,可是你不也很爱阿辰吗?我这样做也是想替你实现愿望,可你呢?做出对不起翟家的事,还你足足隐瞒我四年,最后股份没经过我同意之下,给了阿辰,你就是用这样的来报答我吗?”翟瑾瑜满脸痛苦。
“我没有做对不起翟家的事,孩子的事是翟逸辰要求不提的,一开始我很怕害,不知道怎么面对,想说,但是翟逸辰说孩子的事,不可能透露半句,到后来时,我已经没有勇气捅破了。”
唐心妩的脸上也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双手死死的攥住膝盖上的裤子。
”爸,一切我也不想追究原因了,也请求你能宽仁,放过我和孩子吧,让大家能够平安的生活。”
最后,唐心妩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的。
翟瑾瑜脑海中依旧过不了那一关,看着唐心妩,越发难受,闭了闭眼叹道:“这事不可能,我需要见邵博寅。”
唐心妩没想到翟瑾瑜会这样,正要说话时,门口传来一声察,门开的声音。
她转头,走进来的正是邵博寅。
他的出现,让她怔忡了,但是还没有认真思索,邵博寅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温热的大掌盖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传来阵阵的温暖,声音也如同他掌手的温度,“你去外头等我,我和翟老谈谈。”
看到邵博寅,她的心没有慌乱,满满的安定,默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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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徒留着一片寂静,刚悬天际的太阳,散发出来的金光像金子般洒进了窗口,一室黄澄澄。
在金光的氲染下,邵博寅一身光芒,闪的翟瑾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翟老想见我?”邵博寅的语气淡淡。
看着如此云淡风轻的邵博寅,翟瑾瑜无法想象邵博寅的高深莫测有多深,整个人正凝重起来。
“是的。”
邵博寅点了点头,“我洗耳恭听。”
望着邵博寅没有表情的脸色,翟瑾瑜凝起眉头说:“孩子的事你是不是该给翟家一个交代?”
“交代?”邵博寅嘴角泛起笑容,挑了挑眉,但是这挑眉之下的笑容俨然锋利的刀刃,泛着渗人的寒光,问:“你想什么样的交代?”
虽然翟瑾瑜此时躺在病床上,但是他的脑子不比平常缓钝,那双有些呆滞的眼睛此时已经有他的盘算盯住他说:“你能给什么样的交代?”
这种较量,是在隐藏自个的底牌。
气氛瞬间凝固,双方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出击,只是翟瑾瑜这人向来谨小慎微,但往往这谨小慎微会朝着怯弱方向衍生。
看出了他的意图和举动,邵博寅嘴角泛起诡笑,主动出击:“其实我什么交代都不可能给你。”
翟瑾瑜那双波澜不惊的深眸一怔不怔的盯住他,“邵博寅虽然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可是对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不会有任何的惧畏?”
言外之意他无所顾忌,如果不给个交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
“翟老这是在威胁?”
邵博寅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云淡风轻,同时也告诉翟瑾瑜,他的威胁于他来说无足轻重。
翟瑾瑜纵横商场大半辈子,什么场合,谈判没经历过,威胁诱惑他自认为从来都是拿捏得当,于是硬气的说。
“我只是在提醒你,光脚不怕穿鞋的。”
只是这样的举动,落在邵博寅眼里无非是在做垂死挣扎,嘴角的笑渐浓:“翟老光脚?那么你的辰天,你最疼的小儿子逸天,这些你都不考虑了吗?”
翟瑾瑜冷哼:“辰天现在也已经被你逼的摇摇欲坠了,逸天是阿妩的亲弟弟,阿妩和这个弟弟的感情一直最好,如果你不顾阿妩的感想下的了手,那么我也算是认了。”
翟瑾瑜其实这也是在睹,刚才从邵博寅的及时出现及举动,他在睹邵博寅是在乎阿妩的,有了阿妩这层关系存在,他算是抓住了他的一个弱点。
一个人一旦有了弱点,就算再狠心也有所顾忌。
冲这点,他断定逸天一定是安全的。
只是他这心思,又怎么能逃过邵博寅的利眼,他抿嘴笑着说,“翟老的筹码可谓下的真够大的。”
翟瑾瑜嘴角也泛起淡淡的笑意,“邵总是个强劲的对手,筹码下的不大,估计我连赢的尾巴都抓不住。”
邵博寅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插袋,嘴角噙着似是而非的笑往着窗口走去,“能让翟老这般重视,我还真该感到荣幸。”
翟瑾瑜望着他的背影,“当初你用声东击西的计谋,让阿妩和阿辰顺利的离了婚,甚至把孩子也抢了过去。冲这点,我佩服你的运筹帷幄,也自愧不如,但是现在我也算是摸清了你的心思,也不是没有一点计量的。”
望着窗外的阳光,邵博寅目光淡淡荣,出口的语气亦也淡淡的。
“翟老过奖了。”
此时的局已经摆开,对峙时间长了自会有殆意,翟瑾瑜也着急开战收盘了,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