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向门口,一把拧开,朝着过道大声喊了两句:“姐,姐,快来,姐夫发病了。”
她的话刚落,蒲韵之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从远处急匆匆的跑过来。
“怎么了?”蒲韵之一边跑一边问。
蒲涵双看见蒲韵之的身影后转身进了书房,同时回应着:“姐夫好像发病了。”
“怎么会发病?”蒲韵之形色着急的问。
“不就是说到邵博寅恶行,怎么陷害婧婧,姐夫气不打一处来,之后就这样了。”蒲涵双顺溜的扯出了蒲韵之信服的理由。
蒲韵之嘟喃一声,“这个时候真不该跟他说这些烦心事。”
说完,拉开抽屉,从里头取出白色瓶子,拧开了瓶盖,瓶子往手上一倒,一粒白色药丸落在掌心,伸长另一只手拿起书桌边角上的青花瓷杯,揭开杯盖。
“世宏,张嘴。”蒲韵之轻声说。
苏世宏张开了嘴,药片塞进,再汲了口水,咽下。
又再喝了两口,苏世宏静静的躺回躺椅上,看着气息慢慢的回升,蒲韵之才松了一口气。
苏世宏一直闭着眼睛,蒲韵之看了他两眼,然后轻声转对蒲涵双说:“我们先出去。”
蒲涵双望向苏世宏,见他没有睁眼,顿了几秒,便说:“姐夫,我先走了,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
姐妹俩出了书房,关上书房门后,蒲涵双一脸抱歉的对着蒲韵之。
“姐,我没想到姐夫会如此激动。”
蒲韵之边走边看蒲涵双的侧面,说:“哎,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一翻好意。”
“姐不怪我就好,不过我刚才劝了一会,姐夫好像有松口的迹象。”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要谢谢你了。”这对蒲韵之来说,无疑是一件好消息,一脸感激的握住蒲涵双的手。
“姐这话就说的真生分,我们之间用的如此客套吗?”
蒲韵之转脸微微一笑,伸手拍着蒲涵双的手背,只是她没有发现,在她转身后,蒲涵双的眼角折射出一抹幽光,在这透着白光的过道里,多了一份冷意……
唐心妩醒来时,太阳已经西落了,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眼角余光扫到窗帘外颜色鲜艳,步子往窗口走去。
因为一下午的折腾,脚底走起路来,有些虚乏,步子极为缓慢。
走到了窗口,双手摸上淡黄色钳着银白丝线的窗帘,用力,‘唰’一声,窗帘往两边开去。
入眼底的是翟郁的树木,披着火红色的晚霞,天际如火在烧,景象颇为壮观。
在港市呆了这么长时间,她从来没有看见过鲜艳压目的黄昏,原来黄昏也可以这么美。
其实想想,人生每个时段都有它的美,无非是用什么心态看待而已。
从古老的祖先开始,离婚的女人注定过的悲惨,特别还带着孩子的女人,但是她现在不仅没有沦落到可悲的地步,反而获得了幸福,重组了个幸福的家庭。
这需要另一种心态应对。
‘咔嚓’开门的动静,她转过头,入眼的是正踏进门口的邵博寅,他身穿深灰色的休闲套装,这个颜色衬出一种温文尔雅高贵气质,完全掩盖了他平常的冷漠。
有种贵族的光环,让人遥不可及。
头发随意的散开在额头,雕刻般的脸孔坚毅有型,看过来的眸子漾着水光,完全没有了中午时的怒意。
她总算是得出打消他怒意的办法了,男人食色性也,他也不例外。
其实跟他做,她常常陷入欲罢不能的境地,而且完全撑控不了自个的心,只想随着他一起沦沉,一起飞扬。
她不清楚这样代表她的骨子里是否也存在着放荡的一面,还是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她只知道和他一起生活,很舒心,事事不用她操心,偶尔任性,耍耍小脾气,她生气了,他就缠着她要做。
孩子也越来越开朗,生活渐渐美满,这样的感觉真好。
中午她故意试探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毕竟他来酒店那么长时间,也没有破门而进,真的就不介意他们在里边会发生点什么事吗?
试探的结果是他比她想象的要在意,有时候想想,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完全不同轨迹的两个人,因一场阴谋而牵在了一起。
这样的安排总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到她身后,伸臂环住她的细腰,带着温热的掌心有意无意摩蹭着她的腰肢。
低沉的声音旋即在她的耳旁响起:“在看什么?”
她的头靠在他的匈口上,目光望向窗外的压目的景色,“在看晚霞。”
“很好看?”他淡淡的问。
她点头,“你不觉的很绚烂夺目吗?”
“看这个,还不如看下午你在镜中的脸色。”
面对他突然的不正经,她背过手,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拧了一把,传来某人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