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邵博寅这个人的作风,做任何事前他一定是捕捉到了某些信息,而且深入的进行了一翻了解。
当初他会知道苏世宏是她父亲的事,也是做了深入了解的,所以才能够歇制蒲涵双。
邵博寅双手搁在了膝盖上,脸色严肃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你和陆芙长的有多像,眉眼之间的神韵,轮廓,俨然同个模子刻印出来的,你进入决赛的那天,奶奶发现了这个问题,还在我跟前提到了。”
说着,他伸手拿起刚才搁在病床旁边桌子上的汤碗,递到她跟前。
“喝点。”
唐心妩这才张口咬住吸管,看着开喝的人儿,他继续说。
“纵使人有相似,但不可能相似到这种程度,于是我开始暗中查探妈以前的事,知道我为什么去上海吗?就是因为你的事,妈生你是在上海,蒲涵双生孩子也是在上海,蒲韵之也是,所以我猜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就亲自过去了一趟……”
唐心妩即时停顿吸吸管的动作,清水般的眼睛倏地睁大。
看着吃惊的唐心妩,邵博寅摇了摇手中的碗,示意她继续喝。
“当初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呢?”唐心妩在喝汤前问出心中的疑问。
“没影的事,怕吓着你了,打算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再告诉你,毕竟这种事说来离奇,我说了你未必相信。”邵博寅解释当时的想法。
确实邵博寅真说了,她未必会相信,一如刚才听见陆芙说她们是母女时,她一度认为在做梦,如果不是说验了DNA,她肯定会认为陆芙在跟她开玩笑。
只是她想不到他去上海并不是公事,而是为了她的事,难怪傅绪对他突然出差都不知情。
晃了晃神,她又问:“这么说你去上海查出来了?”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因为得知蒲涵双以往做的阴暗之事被人捅了出去,料定她会为难你,所以我就赶了回来,只是没想到回来后你就出事了,之后妈为你输血,顺理成章的证实了我的猜测。”
顿了顿,“纪晴天去上海的事我没办法解释,我也没必要欺骗你,上次你问的那些问题,等你康复了,我们当面对质清楚。”
听到这儿,唐心妩已经明了里头的事,这一切必然是纪晴天暗中策划的,其实当时她也曾这样想过,只是初恋情、人杀伤力永远大于任何人,特别是他对纪晴天出现在他房间的事没办法解释清楚时,她承认失去了平常的冷静了。
同时也明白一件事,她爱上邵博寅,比她想象中还爱,甚至超越了她的初恋。
邵博寅的位置和翟逸辰不同,翟逸辰属于那种精神上的痴恋,而邵博寅是身体上,精神上的一种爱。
邵博寅是她第一个男人,她不仅沉迷他给她的欢,更是沉迷他对她的呵护,这一切都是翟逸辰不能比拟。
所以当在乎当达一定程度,再冷静的她也跨不过那道坎,才有后来她不能控制自已的一面。
看着呆呆吸着碗里鸡汤的唐心妩,甚至吸完了碗里的汤也浑然不觉,他叹息一声。
“至于你那次打电话到我酒店房间是纪晴天接的,其实是她买通了酒店的人,拿到房卡偷进我房间,当时我正在妈所住过的地方打探妈当时的情况。”
唐心妩抬睑,怔怔的看着他,眼里闪着不知明的情绪,邵博寅伸手抽出还被她含在嘴里的吸管。
呆愣的唐心妩放开了嘴里的管子,看着他将碗搁在了桌面上。
“苏婧宁找上纪晴天,说可以帮她击败你,所以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些照片。”
唐心妩又是一愣,苏婧宁竟然和纪晴天联手了,只为了让她从他身边离开,她心里究竟是有多恨她?
“纪晴天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她对我来说只是比陌生人多一点认识,之后再无其他。”
她看着他,波光盈盈的眸子印着他分明的轮廓,他拿着纸巾认真的擦拭她有些泛油光的嘴角。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认为我小心眼,但我还是要说,我很在意初恋情、人这个词,她的杀伤力有多大,你永远不会知道。你跟我相处的时间完全不及你和她在一起的十分之一,我还没自恋到你会爱我甚过她。”
她顿了顿,但目光紧紧的绕住他,接着说。
“虽然你当时说过,和我结婚并不是因为孩子,但多少都有孩子这层关系存在的,人之常情撇不开,在没有多少感情的基础下,看到那样的画面,而且你和她之间总是有扯不断的牵联,那次接电话,安安看到拥所的场面,随着是她出现在你的房间,最终你和她相拥的照片,这样连三接二的事我无法承受。”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一只手,紧紧的,随后搁在他的嘴边。
“是我疏忽了,没顾及到你的感受。以后她不会有机会梗在我们之间。”
邵博寅的解释,算是解开了唐心妩的心结,但是她并没有说释怀的话,邵博寅知道,这些需要时间来见证。
唐心妩对于邵博寅的解释没有过多的波动,倒是对陆芙是她的亲生母亲一事,还处于飘飘然的状况中。
望着天花顶,脑子里混乱的像一团麻,原来她不是蒲涵双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会那样对她,只是什么促使她要这样?
只是因为她是音芙的孩子?
芙姨说她是妒忌,妒忌苏世宏喜欢芙姨,因爱生恨。
爱也能使人变的疯狂。蒲涵双为了恨,将自已的亲生女儿调给芙姨,却没料到她的孩子会死去,她现在应该是悔恨万千。
邵博寅接了个电话折回病房,看见的是呆呆望着天花顶的唐心妩,他嘴角扯了些弧度走过来。
“在想什么?”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缓回视线的唐心妩说:“经历了一次生死,醒过来后只觉的世界都变化了,我是露茜的亲生女儿。”
“而且你的父亲有可能是陆励诚,并非是苏世宏。”邵博寅弯下腰,吻了吻她的嘴角。
唐心妩对他的突然袭击颇有微词,“你脸上的胡渣刺到我了。”
邵博寅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笑:“那快点好,好了给我刮胡子。”
“我躺一个月,你也一个月不刮胡子?”她斜睨着眼睛看他。
“有可能。”他挑了挑眉。
“你不担心影响公司的形象?”
“往后我会在你病房办公,所以能见到我的也只是你。”
唐心妩蹙起眉头,这意思是说他用邋遢形象糟踏她的眼?
想到这,她气鼓着脸颊:“我会让护士写个牌子,邋遢的邵博寅禁止进入。”
邵博寅:“……”
唐心妩对于亲生父亲的事最为挂心,迫不及待的等着结果出来,所以第二天九点左右她追问邵博寅报告的事。
邵博寅见她着急,起身离开病房问情况,他离开后,她开始期盼他的回归,目光一直望向门口,不消一会,传来房门咔嚓的声响,随后房门由外推开。
她以为是邵博寅回来了。
下一秒,房门完全敞开,只是门口站着的是依旧高贵妆容的蒲涵双,她有片刻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