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军话落,朝邵博寅瞥去一眼,此刻的他,只是淡淡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他也没有过于沉默,接上话。
“和润在这行业佼佼者,纪老如果找合作伙伴,和润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对象。”
纪军转看邵博寅,“正有此意,不过听说他最近有一钻矿正寻合作伙伴,所以也不敢确定他们会同意加入!”
邵博寅眉于一挑,一只手搭在拿着香槟的手臂肘上,随意,但又自然流露出他的身上的魅力,眼神无异于平常,然后转头寻找唐心妩的身影。
他转头之际,看见程又萸出现,有程又萸在她身边,他绝对放心。
一旁沉默的纪晴天将邵博寅的举动纳入眼眸,脸上保持着刚才的冷态,其实她心底已经怒不可歇制了。
从她到邵博寅跟前,邵博寅只是淡淡瞥她一眼,那一眼还是商场上的问候,一如陌生人之间。
可她在这儿足足见到了邵博寅看唐心妩有三次之多,每次看过去的目光是满满的疼爱。
就算以前她和他谈恋爱期间,也没有得到过他这种眼光,为什么唐心妩可以得到?
陆承一直和纪军交谈着,但是眼角余光也有注意着纪晴天的举动,虽然她没有表露在外,但从她看邵博寅的次数,足以窥探出她的心思。
这时,程又萸正拉着唐心妩在宴场走动,两人的身子吸引了无数目光,邵博寅已经注意到,低沉的说了一句。
“纪董,失陪一下,我去找我妻子。”
纪晴天这时脸色绷不住了。
此刻唐心妩看着程又萸往翟逸天那头迈去,她也随着往前移动着,程又萸快要走到翟逸天那儿时,伸手从服务生手里夹过一杯香槟,执着香槟扭着腰身往他们那头走去。
宴会场,淡淡的橙色灯光将整个宴会场打的十分柔和,音乐轻柔在空中飘扬,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手中举着酒盘穿梭人群,衣香鬓影的宾客三三两两的围聚,发出轻声笑语,有些默默的观赏着会场的艺术品。
“啊!!”一道尖细的女声惊叫就像这个宴会的外侵者,破坏了它美好与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往声源处射去。
“不好意思,我一时手滑,没拿稳杯子。”身穿黑色礼服的程又萸对着被香槟洒湿了衣服的翟逸辰道歉。
只是咋看之下,她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愧疚,嘴角还泛着隐隐的笑。
翟逸辰一脸黑沉的瞪着肇事者,“你没事吧!”他身旁的郁笙涟问。
她很机敏的从服务生那儿拿到一块布,想替他擦,但是又不好意思下手,愣愣的忤在原地。
因为湿的地方正中他的下胯,下胯湿答答的往下滴着香槟,发出微乎其微的滴水声,和着空中悠扬的音乐,十分的违和。
程又萸被翟逸辰瞪了片刻,很无奈的摊手,“这你也不能怪我,只顾着看美女,也不看路,你自已撞过来打翻我手上的杯子,这点你自已负责任。”
如果说程又萸有什么优点,那一定是她激怒人的本领了,而她激怒人的手法之一便是颠倒黑白,推卸责任于对方了。
但是这种方法她只是用在一种人身上,那就是极为恶劣的人身上,毕竟她宏扬疾恶如仇。
翟逸辰被程又萸歪曲事实的指责惹的眯起了眼,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没有说话,冷冷的瞪着程又萸。
翟逸辰收低头扫了一眼打湿的地方,阴着的脸更沉了,一旁的郁笙涟见众人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便说。
“去换衣服吧!”
这时,一位男侍者走上前,对着翟逸辰说:“先生,你的裤子湿了,你看是否需要为你调一套衣服过来。”
翟逸辰清楚,这个时候发作只会有失他的身份,压下怒意,对着侍者说:“不必了,我车上备了有。”
侍者颌首:“那我们派人替你去取。”
翟逸辰点头,交待侍者后,他往洗手间走去,离开前交待了郁笙涟照看着翟逸天。
一旁冷眼观看的翟逸天见翟逸辰离开,往美食专区走去,郁笙涟也只得跟上。
程又萸见众人的目光散开,立即折回唐心妩的地方去。
此刻的唐心妩正跟邵博寅说话,两人都把程又萸刚才的举动纳入了眼底,但程又萸的举动邵博寅毫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唐心妩刚才和程又萸在宴场招人注目的举动上。
于是他对刚才的事发表了意见,这意见对唐心妩来说属于责怪,心头不服。
自认她又没做什么招蜂引蝶的举动,无非是走了一圈而已,生闷气低下头,不看邵博寅。
“还不乐意?”邵博寅凝视着低头的妻子,一低头,橙色的灯光打在她垂着的脸上,粉脸反射出光润,红扑红扑,要有多迷人便有多迷人。
“我只是走了一下,哪有你这样就责怪我的?”她低着头嘀咕,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被家长训斥后不服的神色。
“你那一下,已经足以轰动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