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此一去翰林院,便于其他进士处于不同的地位,也不是没有即日便上任的进士,但朝廷总是会有两个月的时间用来给学子回乡,所谓衣锦还乡。
一般人即使住在京城,也会留出些时日用来庆祝,倒是有直接上任的,但与陈越这直接由丞相安排的决计是不同的,更何况温少白称得上权倾朝野,即便还有一个原俞轼,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可以想象,陈越在翰林院的日子,不说器重,冷板凳却是不会坐的。
温少白将自己的病情死死瞒下,即便外界猜测再多也不透露出分毫。
原俞轼虽然不足为虑,做事却是极为谨慎,一时之间也抓不住他的把柄,温少白只好和他耗下去,原本这次生病倒是此引蛇出洞的好时机,去没想到病的有些重了,不得不选择继续与他耗着,曲烨来了以后恐怕是用不了此计了。
倒是这个陈越陈子瑜,可以培养一二。
这是温少白喝药时的想法,至于之前他是如何想的就无人得知了。
三日后,温少白便开始继续上朝了。
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暗潮涌动,也没有针锋相对。原俞轼似乎蛰伏了下来,温少白也不管他,除了吩咐人盯紧了,不曾多关注一分。
除了朝廷事物,他更多的是配合曲烨调养身体,倒是丞相府的书房藏书是越来越多了,诗词、史书、兵书、棋谱、礼乐等等,甚至还有话本。
这日,温少白穿着一身青衫坐在凉亭,手里是一本棋谱,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摩梭着手中的棋子。
“手伸出来。”曲烨不知何时来到了凉亭,开口便毫不客气。
温少白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棋谱,伸出一节皓腕。
曲烨的手搭在了上面,他的手不算好看,甚至还有些薄茧,这是一名医者的手。
“身体是还行,但这药,还得一日日的吃着,我会制成丸剂,你每日服用即可。我得走了,你有什么事尽快办,别到时候折腾的命都快没了,才送信来要我救你。”曲烨收回手,看着温少白,没什么好气的说着。
“好。”
“好什么,给个准数,你昨日亥时突然谴竹息去了小列子那,今日又没去上朝,外面都在传你病入膏肓昏迷不醒,你在这好好的坐着,要说你心里没有数,小列子都不会信。”曲烨皱了皱眉,又道。
温少白闻言,笑了笑:“围猎之后吧。前些日子,我让陈子瑜松了口。”
“你是打算让陈子瑜做你的弟子?”听到陈子瑜的名字,曲烨挑了挑眉。
“他资质不错,但我没有要收徒的意思。”
“随便你,你这次什么打算?”
温少白捏着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明日我会带病上朝。”
“所以,原老头以为你忙了一场秋闱如今是病体沉疴,又不相信陈越的话,所以决定在围猎上试探你。”甚至刺杀。
“嗯。”
“有把握吗?”尽管知道温少白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还是不甚放心地问了一句。
“九成。”论说阴谋诡计,温少白其实并不擅长,他更擅长用实力说话,毕竟几千年来,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是活的时间长了,看到的东西也多了,人心这东西,哪里都是一样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这个给你,会让你病的更真实一些。嗯,明日清晨服用。”说着,曲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温少白看了曲烨一眼,没有说什么,收下了他手里的瓷瓶。不再理会他,继续摆弄手里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