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这样的想法,元秋便顺着连廊,一间间地在门外查看。可她不但没有找到,连一个孩子的生活痕迹,这里也不曾有的。她不由地思忖道:“难道我判断错了,安国公嫡孙根本就不再此处?”也不知道是因为懊恼,还是这一番查看使她筋疲力尽。她低垂着头,坐在那连廊边上。过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客堂去,与周慎汇合后才作下一步打算。
刚跨出唐湘泠的院子,元秋便见了一路家丁,匆忙而过,手中还拿着武器。元秋眉头一皱,心中料定,这安国公府要出事了。没有一丝迟疑,便跟了过去,准备一探究竟。这一跟,竟一路跟到了客堂。
唐湘泠正坐在主位上,愁容满面,见元秋进屋,也顾不上她根本没有更衣,那双眸中仿佛把元秋当作是一个希望。她从座位上踉踉跄跄地站起,几乎是扑倒在元秋的面前。元秋吓了一跳,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唐姐姐这是在做什么?来人,还不快扶起来。”下人得令,才反应过来,正争相向前,向唐湘泠伸出手去。可谁都没来得及,唐湘泠便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哀愁:“请覃主事救救子郎!”元秋才发现,主位下还跪着一个小厮。元秋看得眼熟,转念便认得,那就是上次在私塾前看到的小书童。唐湘泠口中的子郎,大概就是安国公嫡孙。
元秋示意周围的下人将唐湘泠扶起,安抚道:“唐姐姐不要着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先跟我说清。”
“子郎是我的弟弟,方三岁有余,却早慧,从小便过目成诵,会写字便会作诗。父亲便托了关系,将他送到私塾去读书。可今日,明明已经到了散学的时辰,却迟迟不见他回。我原想着,可能是小孩子路上贪玩,花了些时间。就在妹妹刚刚离开的时候,书童急匆匆地跑了来,说子郎在路上,被人掳走,下落不明……”说着,唐湘泠拈起绣帕,在眼角拭了拭。这动作依旧端庄自持,又因脸上那化不开的愁云,更是让人我见犹怜。
“你可看清掳走小公子的是何人?或者身上有什么特征。”元秋向那伏在地上的书童问道。
闻言,那书童紧忙回答:“那人全身被黑色斗篷包裹着,连头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小的实在没有看清是什么人。只知道他是纵马来的,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径直向我和小公子跑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便一弯腰,一伸手,将小公子捞上了马,头也不回地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