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垂眼的样子乖巧极了。
他看了,唇边勾动了下,道:“你上次不是问我,和大槑怎么认识的?”
玉卿卿可没忘了他上次警惕的甚至带了尖刺的眼神,这会子怎么主动提及了?
晏珩也不在意她心中所想,接着道:“巡街的时候,偶然在市场上看到了,瞧他被打骂的实在可怜,便买下了。”
说着顿住了,而后看着她。
对视片刻,玉卿卿才回过味来。
他这...莫不是在等着自己发问??
“呃...。”她道:“他跟了你有多少年了?”
晏珩道:“八年。”
八年...玉卿卿皱了皱眉,怪不得他从不曾怀疑过大槑。
一个人忠心耿耿的侍奉八年,只在最紧要的关头给了致命一击。
晏珩盯着她拧眉纠结的样子看了会,奇怪道:“东家好像很在意大槑的事情?”
“是与他有什么渊源吗?”
玉卿卿想说,她在意的只有他一个。
勾唇笑了下:“他那么丑,我怎么会和他有渊源?真是骂人都不带脏字。”
“...”晏珩抿抿嘴,没了话。
用汤勺盛了点药汁,而后滴在手腕内侧,觉得温热不烫了,才把药碗递了过去:“可以喝了。”
玉卿卿看他这般,面有动容。
前世他也曾这般给她试过药温的。
本就病的迷糊,又记起了往事,唯恐压在心底的眷恋作祟,说了什么出来,巴不得他赶紧走,故而一口喝干了药汁,苦的眉毛眼睛鼻子全都拧巴在一块了。
晏珩端着蜜饯碟子递过去。
玉卿卿想说她没吃蜜饯的习惯,漱漱口便可,但他都递过来了,不吃倒有些辜负了他。
捏了一块吃了,道:“我没事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晏珩应了一声,端起药碗道:“东家也早些休息。”说完离开了。
汤药里加了安神的草药,玉卿卿一觉醒来,已天光大亮。
这一夜,她遭了水洗一般,这会子便觉浑身虚乏无力。
在榻边坐了会儿,她开始洗漱,而后精神抖擞的下了楼。
前厅核桃在擦拭桌椅,后院晏珩和大槑在铺没铺完的地砖。
听到下楼声,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朝她看了过去。
“姐姐气色不错,想是快大安了。”核桃笑道:“姐姐可饿了?我还温着粥,这就去给你端来。”
玉卿卿在厅里坐了,倒了杯茶慢慢的喝着。
粥端上来,她一边喝粥一边道:“今日定好了要去好粮米面铺的,我起晚了,怎的也不叫我。”
核桃托腮坐在她对面,心满意足的看着她喝粥,闻言道:“晏珩说让姐姐多睡会的。”
玉卿卿没了话。
一碗粥没喝完,便有人笑着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