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并不是玉知杭去的贺州。
去的那位朝官在回京之日与嫁娶队伍碰上了,而他因倨傲拒不让路,后被言官参了,皇上还重斥了他。
晏珩听完这话,有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又将她的计划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晏珩不确定道:“你是想以此事制造玉知杭与傅仲之间的嫌隙?”
“而后,借由傅仲的手打压玉家。”
若玉知杭阴差阳错的救下了他,搅乱了傅仲好不容易等到的杀他的机会,那傅仲必然会恨上玉知杭的。
只是,昨晚新结的仇,这才不到一日,她竟已能想到如此层面?
这么看的话,他依旧是小瞧了她,她远比他想的,更要聪慧。
玉卿卿没错过他眼底的惊骇。
不知怎的,她心里有些发慌。
应该没人会喜欢心思诡谲的人吧?
她垂下眼,自嘲的笑道:“眼看高楼起,眼看高楼塌。”
“在我看来,这是最过瘾的报仇了。”
顿了会儿,晏珩笑道:“你到底是在替自己报仇,还是在为我出气?”
“玉知杭是傅仲党羽,在我的事情上也算是出谋划策过的,看他倒霉,我很乐意。”
玉卿卿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怎么还很开心的样子?
难道他不觉得她很可怕吗?
“自...自然是,是为我自己啊。”玉卿卿有些磕巴的道:“不过,若能趁机替你出口气,也是极好的。”
晏珩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东家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玉卿卿想了想,道:“你留些线索给我,我要交差。”
晏珩当然知道她要向谁交差。
他觉得有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哽的他有些难过。
默了默,他道:“帮我,会给你带来麻烦。”
“做这些,你到底图什么?”
玉卿卿看着他,好一会,低眉笑道:“图你啊。”
音调温吞,却丝毫不带玩笑之意。
晏珩怔了怔。
一时竟分辨不出她这话中的真假。
玉卿卿却不欲多谈,转而道:“你与梁克说了什么?”
晏珩道:“说你病着,要养两日。”
玉卿卿蹙眉:“你就没与他定个再见面的时间吗?”
梁家对他们那样不友好,若去梁家寻梁克,梁克恐会因家中的缘故而不愿见他们。
也不知怎的,只要瞧一眼她的模样,晏珩就好像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一般。
就如现在,她只是蹙了下眉头,他已会意的开了口:“我回来的时候被他的人跟了,现在,他知道这铺子。”
“或许明日就要找上门了。”
“你不必忧愁与他无见面的机会。”
这话怎的说的怪声怪调的?
不过被他瞧出心中所想,玉卿卿还是有些惊讶的,看他片刻道:“怎么不走?”
晏珩不解:“什么?”
玉卿卿笑道:“你不是能看透人心吗?”
“怎么就不知我心里这会子想让你走?”
晏珩哑然失笑:“我确实能看透人心。”
他说着朝她倾了倾身,凝着她,声音低缓下来:“不过,我看到的却是,你让我别走。”
玉卿卿呼吸一窒,霎时后退。
背靠引枕,她慢慢的沉淀着心头的慌乱:“胡说。”说着将人推开,轻哼道:“别总曲解我的意思,我可不喜欢你。”
“昨晚那只是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