匛然知道这个“谁”指的是皇上,道:“确实是中风了。”
晏珩默了两息,冷笑道:“还没做什么,倒已经有人开始自食恶果了。”
说到傅家,自然便想起了玉家,他道:“玉知杭还是常往太子府去吗?”
匛然道:“前些日子玉家那嫡女不是传出了些不好的言论吗,太子因此疏落了玉知杭几日,这几日瞧着又往来起来了。”
晏珩折了一截桃枝捻在手里,嘴角带着和畅的笑,眼底却冷岑岑的:“局势生了变动,太子也不安分了。”
“南凉又虎视眈眈。”
“咱们这位皇帝,近来怕是睡得不安稳吧。”
匛然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皱眉道:“皇上疑心重,太子因此一直都挺安分的,主子以前不是还夸过他是个聪明人?”
“属下愚钝,实在没看出太子有什么想法。”
晏珩道:“太子一直不喜傅仲,但皇上却看重傅仲。”
“而太子作为一位聪明的储君,纵是心有不喜,却也从不曾说过什么。”
“眼下傅仲病榻缠绵,他在朝中维持起来的那股势力便成了无主无根的,你猜,太子会不会想接在手里?”
这么一点拨,匛然便明白了,拧着眉有些嫌弃的道:“莫非太子想用玉知杭做这只领头羊?”
“他那副贪婪小人的嘴脸,太子用起来倒也不嫌恶心。”
“就是贪婪的人才好操控。”晏珩冷笑道:“玉知杭为了攀附傅家,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卖了。”
“眼下为了抱住太子的大腿,说不定许诺了更多。”
“而他倒也有几分的时运,傅仲不行后,又赶上傅言明出问题,说不定真能被太子做成了这桩事情。”
如此一来,那傅玉两家的“热闹”可就更好看了。
匛然道:“这京里越来越乱了。”
“属下这心里总不安稳。”
“主子,眼下苏掌柜的病况大有好转,咱们不如趁早出京吧?”
话落就看晏珩笑了笑。
匛然以为他这是答应了,谁知他笑罢就抬脚往廊下走了。
顺着他的方向一看才知道,苏禅衣醒了。
他有些无奈的撇撇嘴,未免碍人眼,非常自觉的转身回厢房去了。
晏珩走到廊下,俯身刮了下她的鼻尖,笑着道:“这里睡着不安稳,我抱你上楼吧。”
玉卿卿笑着伸出了手。
晏珩看了眼她的手,笑着抓住。
玉卿卿趁着他胳膊的力量,稍稍坐了起来。
她摇头道:“我觉得挺好的,我想再待一会儿。”
晏珩自然是顺着她的心意的。
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玉卿卿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晏珩闻言挑了下眉头,看向了桃树,又看着她的脸。
这么远的距离,她竟能听到他们低声交谈?
这...这苦海究竟弄了副什么药出来?怎么吃了后,耳朵变得如此灵敏?
玉卿卿没听到回答,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怎么了?”
晏珩回神,笑着摇头:“没什么。”
“刚刚我在和匛然说那位和亲的南凉公主。”
玉卿卿听到陉思归,眉心不自觉的蹙了下:“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