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告诉我,赵零露救过小姐。小姐,赵零露是救过你吗?”白七说到这里,问邬曼。
“不曾。我和他相识是有别的缘由。”
白七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见过我们驱赶赵零露,定是知道了我不知你们之间的事。
现在来跟我说话,不过是想要借我的口,告诉你,你们之间莫须有的故事。如此说来,这个赵零露,倒也未必可信。
他分明才来到小姐身边一年的时间。我都不知的事情,他凭什么笃定可以骗到我?
我就真的蠢成如此这般,叫人看轻吗?”白七越说越气愤,总是被小姐说傻,真的很委屈。
“嗯。小七不蠢。”邬曼笑着捏了捏白七的圆脸。
她以为在他表现了对赵零露那样的熟稔后,邬贤一定会来问问自己。
想不到竟没有。他向白七打听自己的头疾,向白七讲述她和赵零露的故事。
赵零露救过她?当然没有。是她捡到了离家出走的赵零露。
她那时候想起了母亲,实在太难过了。又刚好碰到了没有父亲的赵零露,她觉得他们两都是可怜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跟自己说“曼曼,以后我来娶你。我们就做彼此的家人吧。”
她还没能反应过来,师兄就找到了自己。正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
“恐怕不行了。曼曼长大以后会嫁给我。我们有婚约的。”百里居危那时候像是很生气,板着张脸很吓人。
那时候他们才多大,邬曼认真的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那是哪一年。
只记得她那时候还没能长高,和师兄说话,总要高高地仰起脖子。
她怕师兄生气再不许和赵零露玩耍,只好骗他。说自己偷跑出来,差点出事,是赵零露救过她。
有恩不报,非君子所为。
师兄于是很好脾气地问他:“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要做的事吗?我会努力帮你达成。”
赵零露当时回答他说:“我想要父亲,可以陪在母亲身边。可以吗?”
那时候师兄没有回答。只又重复他们有过婚约:“我和曼曼自小一起长大,以后也会相携终老。
父母期望我们余生幸福,替我们合过八字,写下婚书。所以,我不能让你以后娶她。
但你若于她有恩,便也是于我有恩。我暂时还不能帮你实现愿望,但我会记在心上。”
那时候年纪轻,不懂得这样的情话感人。却也知道师兄说他们有婚约了。以后婚嫁不能自主。
师兄一直以为,他于自己有恩的。所以,也早早就查到了,他是霞飞赵家的儿子。
他的父亲是赵氏家主。他的愿望何其的难。但他从没有说过,办不到。
邬贤说,师兄死了。许宁说,她也看见了。
但邬曼就是总觉得,那个鲜活的生命好像还在。那个人说:
“你于她有恩,便也是于我有恩。”
邬曼红了眼睛,听着白七在琢磨邬贤的过往事,没有回应。
她不想怀疑他了。他知道只有她和师兄知道的事,这世上恐怕再不会有别人知道的事。他关心她的身体。
她又听到赵零露的名字。赵零露啊,年少的玩笑话,被风吹一吹便也就散了。
他说她既已有婚约了,便要做她的哥哥。这样以后便也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真是个温暖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