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阿宁,虽然也女相。却是透着几分俊美,并不十分让人生疑。
“他们都还以为自己是江湖儿女呢。”采薇想到了那时候,真是怀念。提到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我都觉得我是一代大侠了。
阿宁说,大侠仗剑行走江湖,要行侠仗义。我们却没有剑。”
阿宁。
“哦。对了。听说她现在是公皙晓鸥了。她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够重振公皙家族。”
采薇兴致勃勃,说到江湖梦。又提到江湖梦里的那个英俊的少侠。
渐渐有些低沉。“是我愧对阿宁,我没能帮到她。她要背负这么多,公皙氏才在霞飞有了立足之地。
公皙府有阿宁,以后公皙氏一定会发扬光大的。”
“会的。公皙氏有采薇郡主记挂。以后一定会发扬光大的。”邬烨看向远方,眼神迷离。
……
天空拉出一张漆黑的幕布,一寸寸慢慢将大地盖上。
自由自在的鱼儿向更深处潜游,不停歇翱翔了一天的飞鸟也在林中找到地方安歇下来。
皇后娘娘陈如月在明德宫里摆了膳,早早地请了五皇子邬戬和七皇子邬拓一起。
邬拓随便吃了两口,率先放下了筷子。“母后,儿臣吃好了。就先告退了。”
陈如玉闻言,紧跟着也放下筷子。“听说拓儿今日投壶,大展风采?”
五皇子像是没听见,安静地夹着小菜。细细地咀嚼。
七皇子转过头看了眼理英姑姑,又看了眼陈皇后。“没有。我只是今日运气好。”
“哦。运气好。连中三箭。伸手即投,一投即中。倒真是运气好。”陈皇后语气很平和,说出话的,却隐隐让人不适。
邬戬吃完碗底剩下的最后一口米饭。细细的咀嚼,吞咽下去。
安静的饭厅里,他的声音不缓不急。“母后,七弟第四支箭,是落空的。”
“用不着你替他说话。”陈皇后厉声喝止了邬戬的话,转头对着邬拓“你自己说。”
邬拓小声的解释:“母后,我不是要出风头。你知道的,我自小不爱念书,我就喜欢投壶。
投壶竞赛,难免顾此失彼。历来如此的。况且,我今日虽然和表哥投壶竞赛,倒也没能赢他。”
陈皇后听完,果然像是没那么生气了。又问。
“听说长安侯府的诗会开到申时。我让你们去刷长安侯好感的。你们倒好,倒拉了人回到宫中胡闹。”
“就因为不是去结怨的,所以我才要拉了五哥。早早退出来。五哥去侯府诗会,满府的人忙着招待五哥了。诗会能办得好才怪。”
七皇子撇了撇嘴。
邬戬轻声补刀:“七皇子殿下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宾客。”
邬拓脱口就要说出“胡说”,急眼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省心的宾客。
“母后,七弟说的也是儿臣所思。我们身份特殊,实在不宜久留。”邬戬说完,又补充道:“好在今日投壶,七弟招待实在体贴周到。算是宾主尽欢。”
陈皇后像是不太相信。七皇子邬拓听到五哥夸奖,也自鸣得意。
“母后不是一直操心静蕙公主的亲事吗?”得意的七皇子如果有尾巴,此时必定已经摇起了尾巴。
“我觉得倒不必再考虑赵表哥了。表哥对静蕙公主根本无意。倒是陆家大公子今日实在反常。”
“七弟,不可胡说。”邬戬脸色一变。“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搬弄口舌。”
七皇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忙闭上了嘴。低着头轻声说:“我胡乱瞎攀扯的。母后您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