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皙晓鸥视线略过几处,那里除了莳花馆安排在各处的人,还有采薇郡主身边木氏的几人。
“不拦着你,你也打不过木兰呀。”公皙晓鸥好笑的逗她。
见她不服气,又好心地提醒她:“这是什么场合,难道你真的打算要在莳花馆拦着郡主,和她讨论刚才琴曲的事情?”
那人有郡主之尊,在霞飞的世俗眼中,抛头露面弹琴唱曲终究有几分失了体面的。
“郡主弹琴真的太好听。”提到琴,白七也不管她根本不通音律。就凭直觉以为刚才那曲惊为天人。
“早知道,我该喊大哥,和我家四妹妹一起来。他们一直听我说郡主的事情,一直都超想见见郡主。”
说完,白七又低落了几分。
“只是,郡主最近根本不肯见我。也不肯见他们。”
白七趴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扔着手帕。
“裴家祖上对我们家有恩。她日日来,我但凡说了一个不字,阿爹就能指着我额头说我不孝不义。”
公皙晓鸥听了新奇,这些事情,往日里白七从来不说。
“差不多,你去外面守着。”公皙晓鸥没理会自怨自艾的白七,只让差不多退出了去。
公皙晓鸥往门边走了几步,趁着差不多开门,微微扫了眼。才接白七的话,“怎么?”
白七有气无力。“他们跟我讲孝道,讲大义。我上蔚山那年,才将将能摸到马肚子。刚到山上的时候,好几天夜里,我不敢入睡。
风吹过了,蛙鸣了,狼叫了,我吓得缩在被子里,喘不过气来。是郡主钻进我的被窝里,跟我说,别怕。”
公皙晓鸥也想到她上蔚山的时候,那时候采薇想养一只狼。日日蹲守着,也没见到一只落单的。
“那时候祖母重病,大哥写了信给我。我急得不行,郡主就央了公子连夜去给祖母看病。他们如今怎不念着义呢?”
“这是两码事。”公皙晓鸥看了一会白七,见她只默默埋着头看着桌上那一杯没怎么动的茶水。
“这是一码事。”白七脸上不忿的表情又多了几分。
“旁人不知,难道你能看不出来,她对郡主的恶意吗?那些恶言恶语,若不是大哥告诉我,我竟不知,她还能有这样的心思。”
公皙晓鸥嘴角微微上扬。不待笑出声来。白七就指着公皙晓鸥骂了起来。
“好你个许宁啊,你果然知道。我每日里见她总是带了三分小心,七分热络。你明知道她坏到骨子里,却躲在角落里,看着我将她奉若上宾。”
白七说着说着,又无力地坐下来。“我知道我蠢,你们有什么事总不肯告诉我。可是,你怎么忍心。”
“你怎么忍心看着郡主受到这般的委屈。”白七说完气闷地又看着茶杯发呆。
“你不是蠢。”公皙晓鸥伸手拿起白七一直盯着的茶杯,伸手补满了茶水。又推到白七面前。“喝点水润润嗓子吧。刚才看你哭的精彩。”
方才牡丹和采薇合奏那首“我的一个朋友”时,白七情不能自禁,哭的惨烈。
公皙晓鸥那时候正忙着四处打量,所以也没顾上她。如今见她神情委顿,有几分可怜。
忍不住劝她。
“我和郡主都很喜欢你,待人赤城。你不是傻,只是性子单纯。承恩伯府是承恩伯府,你是你。我们都知道你。
郡主既然喊你来看她的新曲,自然不是恼了你。你如今身在承恩伯府,也该替你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们多想想才是。
郡主还有许多事要做。如今她不肯见你,不是恼了你,相反,她是想要保护你。
所以,你以后遇事也要好好地想想清楚。保护好自己。
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