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芳说着,冲着东屋吐了一口唾沫。
“你明儿再给你二哥打个电话,就说你嫂子在芦苇荡跟二愣子的事儿,瞧他回来不回来!”
王秋禾突然觉得自己聪明了。
这她和二愣子的事,整个大队都知道,反正又没诓。
刘敏哪里睡得着,外头说话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
想起男人一年没回来了,她那封信说离婚,其实也是想让他回来,不然刘敏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毕竟之前的所作所为,让男人伤透了心,刘敏觉得只要他回来,她就能慢慢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
现在好了,到时候,保证炸毛子。
咋办,其实她真不想离婚,这个男人以后大有出息,成为师长也只不过是四十岁之前的事情。
想到这里,刘敏的心情有些复杂,然后听见伙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吓得吸了一口凉气,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鞋也没穿,蹑手蹑脚的往那走。
“这暖瓶可是个稀罕玩意,是你二哥从部队带回来的,还有这个搪瓷茶缸,对了……还有那个锅铲,还有烧水壶,可不能叫她给带牛屋去。”
借着月光,刘敏看到房间里攒动着的两个身影,心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咣当一声关上了伙房的门,还用铁丝勾挂结实:
“招贼啦……抓小偷啊!”
刘敏这么一叫,所有人都被惊醒了,没几分钟都挤到了门口。
“咋了?贼呢?”防火守夜的人急忙问道。
“屋里呢,快……被我关起来了!”刘敏咋咋呼呼的,像是真的吓坏了:
“李大哥,你看,是不是从墙头翻进来的?我跟我女儿孤儿寡母的这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里边的人都给我老实点儿,朗朗乾坤想不劳而获?对于这种风气绝不惯着……小陈,拿家伙!”
李队长一吆喝,刘敏便从柴火垛那抽了几根棍子配合的递了过去。
伙房内静悄悄的,林元芳吓得缩成一团,“咋办……这……这死女人把咱娘俩当贼了!”
“那个……没有贼……我是元芳……都是自家人,没有贼!”
林元芳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啊?元芳?……”李队长几人面面相觑,把外头的挂钩扯开后,娘俩低着头从伙房出来,窘迫的将手里的茶缸水壶放在了锅台上:
“是俺……都是一家人,没有贼!”
“哎呦……我还以为是贼呢,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刘敏说着,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婆婆和小姑子,转身对李队长客气的说道:
“李队长,你们辛苦了,这大半夜的把您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您这一趟也没白跑,好歹以后真的是闹贼了,恐怕也不敢来咱们大队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原本李队长被闹腾的有些上火,一听刘敏这么给他脸上贴金,心里就舒坦了:
“那是,咱们大队治安管理是整个村都数一数二的。”
“你……你咋说话的?什么叫家贼难防?俺……俺那是怕你累着!”
王秋禾气的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