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新年好。”刘敏一进院子笑容可掬,把买的两包渡江烟和两斤烧酒放在桌上。
“呦,敏敏,你这是干啥?”周书记一愣,这烟可是好烟啊,两块钱一包。
他平时也就抽个团结,九毛钱一包。
当时,周书记起身,脚步略显轻浮拿着烟就往刘敏怀里塞,叫她带回去给他爹抽。
“叔,您拿着,我有事儿找你呢。”刘敏有些不好意思,每回来都是找麻烦来了。
“啥事儿?”周书记捏了捏眉心。
刘敏这才注意到他估摸着是晌午家里来客人了,一身的酒气。
小心翼翼的坐下之后:“周叔,我想种菜,给我拨一块地咋样?”
刘敏没有底气,当下的政策不比两年后,现如今,巴掌那大一块地皮都是公家的。
她刘敏这明摆着就是来为难他老人家的。
“你说啥?”周书记愣了,本就脸红脖子粗的,这么一瞪眼,显得比平时凶多了。
刘敏见他茶缸里的水没了,赶紧拎起开水壶给添水:
“叔,是这样的,咱们大队年前不是开了一片荒地吗?您要是为难,就把那二亩地租给我,我到时候给大队交税,您觉得,如何?”
“嘶,不是,你这丫头又搞什么明唐?你不是得上学吗?再说了,大冬天的,你种菜干啥?”
周书记明显一肚子的疑问,先不说地不能随便承包给个人,就单说这大冬天的,这丫头片子说要种菜?人都冻得出不开手,菜那不是都冻死了吗?
说着,周书记探头上下打量刘敏:“你烧了?”
“叔,瞧您喝点酒还真会拿晚辈开玩笑,我要是烧了,我就去找郎中了,你又不会看病。”
刘敏哭笑不得:“叔,这地你要是愿意借给我,我一个季度给钱,您想啊,一亩肥地一年才见千把紧粮食,五六毛钱一斤,去掉交上去税,家家户户到年底也落不了几个钱了。
要是借给我,我就当是为集体做贡献,到时候我也给咱们大队交税,就当是用钱换粮食,您看这不是很划算吗?”
反正,只要周叔答应接地,给开个证明,其他的刘敏自有办法。
周铁强捏了捏眉心,估摸着是酒劲儿上头了,拧了好一会儿的眉头,也不知道弄明白没:
“你说的有点儿道理,可你现在要地菜咋能种的活嘛,又不是麦苗子,抗寒抗旱能过冬。
刘敏咋咋嘴,一脸堆笑:“叔,您就只管借给我就行,我算了算,一个季度三月,我一个季度上缴一百块钱。”
刘敏一边说一边看着周书记沉思的模样,似乎心里还是不踏实:
“叔,您想啊,这地是去年才开的,还没种呢,也没有上肥料,哪儿抵得上年上粪的肥田啊,要是种粮食,一年的产量有五百就不错了,您再算算一斤多少钱。”
刘敏来的路上都算好了,老一辈都说,地啊,越种越肥,这刚开的地原来可是荒草,就算是有点儿养分,也都被草吸走了。
至少要种三年的庄家,这块地才有可能变成肥地。
“叔,瞧您,还在琢磨什么呢?您再想想,那二亩荒地在山脚下,地势又高,离咱们的长河又远,到了旱季,灌溉就是一笔很大的人力物力开销,如果要是再挖水渠,那也引不到山脚下去啊。”
刘敏苦口婆心的说的口干舌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说。
说的周书记直蹙眉,反过来把刘敏给说了一顿:
“哎,我说你这丫头片子这么能算,头年开地的时候,你咋不提出这个意见来?现在倒是把俺开的地说的寸草不生的,你这算盘打的不听响啊。”
“叔,您瞧您又来了,年前那会儿家里闹得事儿多,我哪有空挡去那看地啊。”
刘敏一脸肉疼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