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刘敏的大门被敲开了第五回了,这又是谁想拉票?
“这些糖果瓜子都是给孩子吃的。”
刘敏瞧着来的女人,年龄三十来岁上下,穿着打扮也不是穷苦人家,笑容可掬的从蛇皮口袋里往外掏瓜子,摆了一桌面。
“你是……哪个大队的?”长河村大着呢,知门知户的都是自家生产队,外边的几个大队最多也就打过照面。
这次选举选出来的人员,那可是整个长河村的“老大”,挨家挨户拉票的实在太多了。
“我是二大队的,我婆家姓马,我男人是木材厂的会计,这不,想回来当个村长,对了,到时候要是给我男人投票,我这给担保绝对有好处。”
说着,这女人从怀里直接掏出两块钱递过来。
刘敏没看那钱,只是细细重新打量一番,二大队,马家?
“你男人叫什么?”不会是马晓峰的马家人吧。
“您先拿着!”
女人使劲往刘敏手里塞,这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拿了她再说,这样也不会被传出去污了她男人的名声。
刘敏接过钱放在了瓜子上。
女人这时候才笑盈盈的说道:“俺男人叫马晓军儿,这十里八乡的你都可以打听打听,有学问也有能力,到时候,您给投一票,有啥好的头一个想着你家里头。”
刘敏心里一沉,果真是马家,这马晓军不就是马晓峰的堂哥吗?也就是那时号称自己多牛逼的什么三叔的大儿子。
后来马晓峰被元瑞一杆子火给干断了膝盖骨。
正思索着,那女人含笑离开,这趁早还得去挨家挨户的拉票。
刘敏看了一眼那两块钱,虽说钱不多,可整个长河村三个生产队,加一起便不是小数目了。
这零零总总的不得小几千?
真是个有钱的主儿。
刘敏朝着院子东屋招呼了一声春梅,让她到里屋陪着大宝先睡。
她自个儿披着衣服出门了。
到了周叔家里,刘敏没拐弯抹角:“周叔,这么晚吵你,太不好意思了,不过事情我觉得必须得跟您老说说。”
“快进来,外头冷。”虽已开春,可早晚冷的刺骨。
刘敏刚进屋就说了这事儿:
“这二队的马家是个什么人你知道,这晚上跟财神爷似的到处散钱拉票呢,周叔,您可得想想办法,那样的人要是当上村长了,以后有的祸害了。”
刘敏本以为周叔很以民生为重,一根线头都先想着父老乡亲,眼下他一定也担心不是。
可没想到周叔还没退位,人就卖老了,摆摆手老气横秋的说道:
“我已经退位了,这长河村还得交给年轻人,我这把岁数也管不了了。”
刘敏急了,这以后她自个儿还能消停:
“周叔,如果这票我给你拉过来了,您老选上了,你当不当。”
周铁强微微挑眉,将披在肩头的大衣拽了拽:“小敏,你好歹也是有学问的人,实话说吧,你叔我心里就一个疙瘩,孩子们上学的事情。
如果新上任的村长能给孩子们安排好老师代课,我这也没想过要继续占着这茅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