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爬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工地安监部的会议室里了。
…………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那四十多岁的男人是负责这块的包工头。
刘敏看了看皮六哥,见他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样子格外昏沉。
替他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们为什么不把人送医院去治疗,反而丢在那无人问津也不通知家属,工地这么做是违法的。”
谁知,包工头和身后跟着的几个花坛对视了一眼,当即笑着说道:
“法是法,但是建筑工地也有建筑工地的管理制度,工人违章忽视安全措施,我们能收留他已经不错了。”
刘敏咬牙,这明摆着是要抵赖了。
“好吧,我先带我大哥去包扎伤口,回头我们把皮大川带回家养伤,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既然明目张胆的抵赖,刘敏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扶着皮六起身离开,几个花坛小伙子上前几步,却被包工头拦下了。
等人走远,黄毛摸了摸黑眼圈:“大哥,你就不怕这个死丫头报警吗。”
“她来工地田老知道,若是有去无回你觉得这事儿能包的住?”
“那怎么办?”
“一个乡下的的土包子,一个小丫头片子,背地里给她点警告,量她也没有那胆子多管闲事。”
…………
卫生所。
刘敏看着双氧水插在皮六伤口上时,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皮六哥,你等我回来一起进去不好吗。”
皮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等了半个多小时,在一瞬间突然想明白了,既然这帮地痞流氓这么坑人,那他又何必连累刘敏。
他倒是可以拍拍屁股回老家,刘敏还得在这上学,万一出事了怎么跟乡亲们交代?
就想着大门进不去,绕一圈,看看护栏哪块松动钻进去头头看看得了。
谁知道刚进去就被那几个小痞子给发现了。
“现在好了,被人当贼了不说,亲爹的面儿也没见着。”
“我见着了!”刘敏坐下来叹气。
“咋样?我爹他到底伤的咋样。”
皮六这么一问,刘敏看着他那副着急的样子,心里难受。
“伤的挺重。”刘敏看见他平躺着睡的,但是明显有一条腿是不协调的,一动不动。
膝盖上就帮了一根棍子固定着,想必这也是老冒叔用的老法子临时救急的。
皮六一咬牙眼眶通红:“这帮狗日的,我跟他们拼了!”
皮六起身就走,刘敏拽住他:
“你别冲动啊,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要不这样,我正好现在也没开课呢,咱们现在就去派出所,元瑞在那督查案子呢。”
此话一出,皮六眼里泛光:“真的?那好,走,这就去,元瑞怎么说也得帮兄弟一把。”
“我回学校开拖拉机去,你好生的在这打针。”
“打啥啊,不就破了个窟窿眼吗。”
“那也得打破伤风,你是像死呢。”刘敏把皮六摁在椅子上。
转身离开卫生所,刚到学校门口发现那几个花坛正蹲在那抽烟,见自己到了,手里的烟头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