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顺清了清嗓子说介绍了自己的“娘家”,随后还顺带把刘敏也介绍了:
“这位,是我们团长的爱妻,嫂子,您说还有什么指示。”
刘敏看了看张远富,他已经满脸是汗,鼻子里的棉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血顺着往下落,那模样像极了挂着鼻涕的孬种。
“张远富,信不信了?要不要出示证件?”
“不用了不用……这事儿,是我的错……没管好底下人,我失职,我的错。”
“还不把刘老冒给我叫来,工资给我结了,我皮叔的伤势我慢慢跟你算账。”
刘敏一拍桌子,吓得几人一哆嗦。
这七彩祥云一个比一个孬种,若不是身后有人摁着,怕是要缩墙角打洞藏起来了。
“去,快去,把刘老冒叫来,还有,账本,账本也给我拿来。”
张远富说完,看着刘敏扯开嘴角说道:
“姑奶奶,我一定处理好这件事,您……您看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一天多少工钱?大工多少小工多少,我皮叔一天多少,老冒叔一天多少?”
刘敏知道老冒叔和皮叔都是不识字的人,回头给坑了也不知道。
“大工……一天十块钱,小工五块,皮大哥他确实瓦工不错,是大工,刘哥是小工。”
刘敏翻了翻白眼,这个时候知道叫大哥了,真是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刘敏拿了账本翻看,考勤记录是从去年年底十月份开始,到至今,还有二十六天够一年。
只是没想到,老冒叔竟然一天假没请。
长河村穷啊,只能靠命换钱。
至于皮叔,三个月前出了事就没有他的考勤记录了:
“皮叔是工伤,这三月按规章制度是带薪养伤,理应算考勤,其余的住院医疗费和赔偿费等医院下了诊断书,我在找你算。”
刘敏把账本摔在张远富面前。
“是是是,没想到你懂得挺多的,我这就算账。”
张远富心里暗骂,妈拉个巴子的,这丫头怎么背景这么厚?
真是特么的倒霉。
算了一通后,连这没满一年的天数也给算进去了。
竟然一次性结账三千七。
这时候,刘老冒唯唯诺诺的扶着办公室的门往里看,吓得一哆嗦转身要走。
“老帽叔,是我。”
刘敏叫住他,他胆子小,比皮叔还小。
刘老冒抬起满是老茧的手揉了揉眼睛,好久才看清真的是刘敏,缩着脑袋低着头挤了进来:
“敏子,咋回事啊,这些人……”都有枪啊。
“叔,你别怕,这都是元瑞的兄弟。”刘敏安抚他:“叔你对对账。”
刘老冒目光一亮:
“哦,原来是元瑞的兵啊,嘿嘿,那咱可不怕了,元瑞是老厉害了,每回来家里都开车来的,那跟的兄弟都是一车一车的,那家伙挂的全都是那么长的炮筒子……”
刘老冒眨巴了几下眼睛,拿过账本一脸愁容:“敏子,俺不认识字儿啊。”
“数字你总该认识吧,你光看数字。”
刘敏引导他自己对账,毕竟这得他本人按手印才能拿钱。
张远富一听刘老冒这话,吓得当即裤裆一热,双腿打摆子。
翻腾了他常年夹在胳肢窝的那公文包。
里面就掏出来三包渡江烟,和八十多块零钱。
张远富老脸黢黑,唯唯诺诺的说道:
“要不……这样吧,明天,明天我亲自把钱送去,我今天没有这么多现金,我连夜去取您看总行吧。”
“你耍什么花样?”刘敏一听这话,我去,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