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梅把老头周拉进了巷子:
“爸,你走吧,你以后不要来学校了。”
“好吧,好吧,爸明白了,天冷了,袋子里有一床新棉花弹得棉被,背角那哈,你回头摸摸,里头有钱,别因为省钱亏了自己的身体。”
老周头神情淡漠,眼角有泪。
慢吞吞的将蛇皮袋放在墙根,一步步朝着城市的街道而去。
那背影和市里的繁华显得格格不入。
…………
宿舍里欢腾一片,洗漱池边上更是打闹嬉笑。
嘴里大都拿周雪梅吹牛的事情打牙祭。
刘敏洗完两副饭盒,不由冷笑着去了宿舍。
其实她知道人心难测,人性不容推敲,也正是因为如此多的落井下石的人心,才导致她刘敏必须要强。
其实说白了,她们再背后这么骂人,谁又比谁更高贵呢?
进了宿舍,张恒枕着双手敲着二郎腿还在生闷气:
“我是没有你目光远大,可我就看不得小人。”
“好吧,就当我烂好人,白莲花,假慈悲行了吧,饭盒给你洗好了,看看干净不!”
刘敏把饭盒递给她。
张恒接过来白了一眼,直接丢在一边:“看在你把我饭盒洗的这么干净的份儿上,原谅你这一次!不过话又说回来……周雪梅他爹来的也太巧了吧。”
刘敏笑而不语,她实在是看不惯周雪梅的做派。
百善孝为先,如果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骗,这还是人吗?
这次算是借题发挥小惩大诫,希望她以后不管如何,得善待父母。
此刻,刘敏眼前还能浮现出那个驼背的背影,那眼神,多温暖,再被女儿赶走的时候,又是无助。
“我下午直接去医院,不会租房了,再你这睡会儿午觉,我妈要手术!”
刘敏说着抢了张恒盖的被子,铺一半盖一半,勉强不耽误睡觉。
十一月了,天开始转冷了。
她还得买两件厚衣裳给爸妈。
自己呢,年轻,再加上每天都没忘了锻炼身体,如今倒是抗冻了不少。
“阿姨这一动手术,你不得陪着?不怕耽误学业吗!”
张恒知道她因为钱的事情睡不着。
“下午自修我可以带书在医院看,手术这几天请假呗!”
没有其他好办法,一旦越级考的事情定下来,刘敏大不了再加班加点的赶课程就是了。
“你别请假了,我反正没你目光远大,我去照顾阿姨,你好好学习!”
刘敏睁开眼,看了一眼张恒,这货还吊儿郎当的嘚瑟着腿呢:
“你咋这么好!”
“切,老娘本来就不坏,但是也不稀罕当好人!”
张恒嫌弃的白了一眼刘敏:“不还是因为你是个好苗子吗?以后,我要是混不下去了,我就去帮你种菜,你呢,你要是混不好,我以后也没退路了。”
“你这算盘打的真好!”刘敏其实也惆呢。
好不容易趁火打劫从田教授那要来越级考的名额,结果自己没考好,那不是打脸吗。
可母亲必须要照顾啊,那肚子上到时候开个口子,拔了尿管之后就得上厕所什么的,父亲又不太方便去女厕所。
“我都说了,我也不屑于当好人,我去照顾阿姨,你一天得给我五块钱护理费,五块钱的伙食费!”
张恒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也不喜欢别人欠她的人情,最好是互不相欠,两袖清风。
这么一来,刘敏也不用感激她。
“……”就知道这货脾气:“行,成交!”
“对了!”张恒懒散的从枕头地下抽出一张破纸:“呐,名单,明天带点儿卫生带来!”
刘敏接过破纸,上边是张恒歪歪扭扭的字,记录的都是名字和要的数量。
“你不会又强迫人家了吧!”
“哪能呢,都是自己要买的。”张恒无奈的放下二郎腿,趴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点钟,刘敏起床时,张恒抱着口水枕头睡得正酣。
小心翼翼把被子给她盖上,收拾了一番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