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惹得事儿,他怎么能不管?
瞧她吓得把手都快吃了。
刘敏撇撇嘴看着林元瑞,眼里闪烁着恐慌,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心疼。
林元瑞刚走没多久,二愣子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了。
看了看四周,好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
“哎呦老天爷,你可算是醒了,能动弹不?快去,这春梅娘家那边变卦了,这回,你再带点儿钱过去,一定把春梅接过来。”
刘老冒都急哭了,赶紧从怀里掏出塑料袋,揭开之后,从里拿了三百多块钱塞给二愣子。
“能动弹了!”尚春辉又给配了三服药,让回去喝,趁着酒席喝点白酒也好。
二愣子看了看手里的钱,黄桶鼻涕流了出来,他猛地一吸,鼻涕虫又不见了。
“爹,春梅咋没来?安要春梅!”
刘敏见他醒过来心里已经有一百个万幸了。
“走,二愣子哥,咱来去找春梅,我路上和你说!”
刘敏打算教他怎么装正经人。
此刻,刘家那一百响的酒席结束了,很多人却没有散场。
似乎等着看结果。
一群老少爷们吃着刘家的瓜子糖果扎堆的议论。
——我看着事儿悬。
——俺家儿子长的好,还是小学文化水平,都说不上春梅那样的媳妇儿,他二愣子哪有那能耐。
——别那么大声,要是事儿不成,白吃两天饭还不好吗?不用上礼了。
——这倒是。
刘敏听在耳朵里,心里不好受。
这办酒席,修房子的钱,都是老冒叔拿那一条腿换的。
真的,苦不在谁身上,谁都不知道一二三。
跟二愣子到王店子村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在乡下,这家家户户都要关灯睡觉的最晚时间。
路上,刘敏问道:“二愣子哥,你咋不说话?”
“没啥好说的!”二愣子还是那样憨憨的说话声。
刘敏不再说话,二人一路赶到村子里。
果然,黑灯瞎火。
顺着记忆往西头走了一里地,发现唯一亮着灯的那家就是春梅家。
花轿还在门口放着,几个轿夫顿在路边抽烟。
门口还有两辆摩托车,一看就知道是公家的。
看来林元瑞已经找了人来了。
但是,以他的立场只能防治不闹事,不能抢人。
“二愣子哥!”刘敏一把拽住他。
二愣子挺住脚步:“嫂子,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你得像个样!”刘敏仰着头给这五大八粗的汉子整理衣领,力道很重:
“你已经二十八九了,得有个男人样,尽量不要笑,对……就这样!”
“还有,你这外边的马甲是老冒叔给你看的吧,脱了!”
跟个傻逼一样。
二愣子任由刘敏撤掉他的马甲。
在看看,正常了:“走,记住,不管多好笑,都不要笑,不管春梅多好看,你给我管住你的嘴,别咧着大嘴叉子跟没见过大姑娘一样!”
“好!”
二愣子跟在身后,很快到了宋家门口。
几个轿夫见新郎官来了,都掐灭了烟头,围上来说要加钱。
没听说过送红衣这么遭罪的。
刘敏指挥着:“加钱应该的,一人买一包渡江得了!”
刘敏招呼着一包两块钱,四个人,就是八块别多给了。
几个轿夫这才乐呵呵的在门口继续等。
宋家大院很大,而且还有新修的痕迹,地砖都换红砖了。
井口用砖砌上,抹了水泥。
院子比去年刘敏过来那次,显得突然格外宽敞。
林元芳坐在她二哥身边不说话。
几个公家人正在跟宋家父母做思想工作。
堂屋的黑木门,用挂锁拴着,里面时不时有拍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