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加上阿龙才把刘存粮摁到床上去。
张秀珍咬牙切齿的拿了井绳子,硬是要把刘存粮给绑床上。
“大过年的就丢人丢到家了,不能喝,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还没唠叨完,刘存粮的呼噜就起来了,此起彼伏的跟吃了哨子似的。
这么一消停,空气也静了下来。
刘敏翻了个身,脑子里全是明天一早通知捕捞鱼的打算。
截流养殖用的是地网,很好打捞,这也是二愣子的点子,省了很多功夫。
鱼塘里的就得拉网,到时候两个鱼塘一起捕捞的话,至少前后需要十多个人。
从东往西这么一拉,来回两趟,也就能避个差不多了。
网孔大小也得考虑,这样,捕捞上来的小鱼就会自然漏掉,不用在花时间淘一遍重新放回鱼塘了。
打算好了计划,清晨六点不到刘敏就起床了,今天的确是放晴了。
家家户户都顾着门前雪,忙的跟赶集似的。
“敏敏,人家有身子的人都贪睡,你咋气那么早?”
张秀珍一边扫雪一边说道。
“我得去一趟长河村,得捞鱼了,大后天就是年三十,到时候卖不上好价钱了!”
刘敏说着,把围巾挂在脑袋上,围着脖子绕了两圈,抱得严严实实。
“嗨,咋就闲不住你这丫头呢,赶紧的,叫你爹今儿不去干活了,跟着去搭把手,等妈忙完了也去帮个忙!”
说着进了堂屋要把昨个喝的晕头转向的老刘叫醒。
“不用妈,家里有工人,都是给了钱的,昨个晚上爸喝了那么多叫他好好睡觉吧。”
刘敏说着,叫出了阿龙。
虽然年底的时候长河上重新架起了桥梁,从这边到长河村的路径比原来绕的山要近多了,可刘敏还是让阿龙开车带她过去。
到时候把面包车后边的三连坐一掀起来,这能帮着拉不少鱼呢。
长河村我村民都在忙着扫雪,刘敏在村口便下了车,先招呼了一下二愣子他们。
早上七点钟大家伙都在大坝子上集合了。
皮六把自己**帽摘了下来:“就等你这句话呢,兄弟们,咱们干活喽。”
这一吆喝,嘴里的白雾哈出去半米远。
“到时候给大家伙一人分两条拿回家去,不算钱!”
“敏姐太好了!”
“那是,一开始我咋说的来着,早就说过咱们敏姐是最大方的。”
刘敏一挥手,十几位大小伙子都脱了棉袄。
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搓几下,拉着渔网就干起来了。
阿龙站在远的地方讪笑着点了一根烟,心里想着,这嫂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号召力相当强啊。
怪不得,瑞哥把她当宝贝看。
村里,就喜欢看热闹,吃罢了早饭的时间,各个都双手插在袖管里把鱼塘围的跟戏台子似的。
春梅很细心,从家里领了个带靠背的椅子摆在刘敏身后,胳肢窝里还夹着账本。
她得跟着记账。
二愣子一个人就把那千斤秤给扛上来了,就摆在草棚前头。
那渔网两边各六个人匀着力度慢慢的往一头拉,快拉倒三分之一的时候,里头白花花的鱼就开始乱跳,看的心情澎湃。
那边,一捞起来全部分拨装起来,二愣子吆喝着——一百二十斤!
一百五十斤。
春梅忙不迭的给记上。
不少人上来当场就找刘敏说好话了:“敏子,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卖给我便宜点,要是便宜点,我多拎几条留着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