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刘敏拉着母亲回了伙房,她看着一桌面的肉馅抹眼泪:
“太欺负人了!”
“妈,你别生气!”
刘敏说这话的时候,和身后坐在安凳子上掐鸡毛的张恒对视了一眼。
张恒就知道有好事儿,打了一声招呼跟着刘敏出了伙房:
“敏敏,你也太能忍了,说吧,咋办。”
“堂屋里上午买的鞭炮,拿那个大的,我去给大宝捂耳朵!”
刘敏努努嘴,张恒高兴地窜进堂屋拎着一串大炮仗出来了:
“ok了?”
刘敏打手势,转身坐在床边捂着还在睡觉的大宝耳朵。
顿时,张恒一蹦三跳的关上门跑回来了。
外面传来嗷嗷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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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鞭炮声音炸的王秋禾跳脚,拐杖都扔了,哎呦呦的往人群里窜。
围观的一群乡亲们让出了一片空地,任由王秋禾蹦跶。
就在这时,鞭炮刚结束,王秋禾骂骂咧咧的要说话,有人嗷的一嗓子:
“看呐,小轿车进来了。”
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可不,一下子六七台陆陆续续歪歪斜斜的朝这边过来。
“这谁家啊这么有钱。”
“城里当大官的吧。”
呼呼,咯噔,咔嚓,莎莎,车轮碾压者小雪中泥泞的路面。
雪水如同融化的雪糕被泥浆染得如同豆沙,高低不平的村道是不是刮着轿车的底盘,发出咔嚓嚓的声音。
第一辆轿车带头进入人群。
乡亲们自动让出本就不宽敞的村道来。
在门口,王秋禾吓得赶紧退后几步,摇着脑袋看向车里的人,这后头还有好几辆呢。
这谁家的?
乡亲们很少见到轿车,顿时被转移了视线,孩子都上去摸摸,特别是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还会动。
不少孩子围着轿车转悠。
领头的那台轿车的门开了,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
从第一胎轿车下来的妇人穿着华丽,肤白如雪,耳朵上脖子上都挂着金子。
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哎呦,那带的是金项链啊!”
“天呐,那头发是烫的,可真好看啊。”姑娘一眼就看出来,这从头到脚都打扮的精致又年轻。
女人下了车,看看脚底下不由蹙眉,高档的尖头羊皮高跟鞋一下子就陷进了泥窝里。
面关系,为了孙子,她不在乎:
“御风,还愣着干什么?叫人把聘礼卸下来啊!”
——聘礼?
——我的天呐,该不会是上门娶刘敏的吧。
——除了她,刘家还有第二个闺女吗?
——我滴个乖乖,这大巷小巷的装的都是好东西吧。
——可不,你们看那盒子上的花儿都比俺家儿媳妇进门穿的绸子好看。
田洁兰竖起掉皮衣领,小心翼翼的找落脚的空挡去叫门:
“你这老太太一身脏兮兮的,往一边挪挪,在这蹲着干什么!”
王秋禾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你是干啥的?”
“老炮,告诉她们,我来干什么的!”
“这位大娘,请您挪挪,我们家夫人是来给我们家少爷上门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