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郭老汉回头皱眉看着褚御风,他早就跟褚御风算过,跟家里六亲不和,让他回去跟家里扯开那层因果关系,这倒好,不但没扯清还管了家里的闲事:
“你的?”
褚御风摇头。
郭老汉更气了,要是他自己的娃儿倒是也勉强可以接受:
“给我滚,麻溜的滚蛋!”
褚御风咂咂嘴叹了一口气:“师父,您也不能这么无情啊。”
“道医你也学过针灸,你自己回去扎着玩吧。”
郭老汉摆摆手进了破烂的屋里,从稻草堆里掏出一壶酒喝上了。
“扎死了怎么办?”褚御风一听眉头挑起老高,那是条命,什么扎着玩?
“扎死了那是天意,是你学艺不精,没扎死是这孩子自个儿的造化,这还用说嘛?赶紧的滚犊子。”
说着,郭老汉瞅了瞅夕阳,挪到了院子墙角往那一靠,就着今儿最后一轮夕阳眯起了小酒儿。
褚御风无奈的看着师傅,往那一靠怎么看都像个破麻袋,算了,看来是没戏了。
褚御风起身拎着篮子要走,突然发现这孩子原本黑红的脸变得青紫:
“小家伙?”
褚御风用手摸了摸小东西的嘴巴,当即脸色变了:
“死了?师父,你他娘的到底救不救?不救的话老子打明儿起再也不给你买酒喝了。”
墙角那破麻袋站了起来,勾着眼珠子往篮子里看:“谁叫我上辈子欠你的?我说你扎,鬼门十三针法会把,用一,五,八,九,九,按顺序下五针,不能多了,孩子太小。”
褚御风手中顿时多出五根毫针,生怕天气寒冷冻着这小东西,搁着襁褓下了几针。
“时间不要过了,准备花旗参。”郭老汉说完有坐在墙角靠着墙壁眯上了,跟死了似的:
“这只能救命,补先天缺乏的气可不行,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反正这都是基础,你教就行,要是死了可别连累我,下山也别说认识我,我还想多活两年。”
一声啼哭打碎了夕阳,郭老汉掰开眼皮看了一眼,哼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看来还是和这孙子断绝关系比较安全,唉……”
哭声渐渐小了,夕阳的余晖也从郭老汉身上移开,空气变得冷硬起来。
郭老汉这才睁开眼,当即一看,歪脖子树,石桌,装着孩子的篮子都在。
眼珠子顿时瞪得老大,在破烂的道观里四下查看:
“这狗日的跑了?”
“师父,我得回去一趟,这孩子交给你了,奶粉奶壶啥都有,一样不缺。”
墙头上露出个半死不活的脑袋,说完一溜烟就没了。
郭老汉抬脚就追出门去,阿布,门框,这道观根本没有门,离着老远就看见那孙子突突的下山去了:
“你小子,你再敢来试试,我他妈打断你的狗腿。”
孩子的哭声又响起,郭老汉追也不是,走也不是,咬牙切齿的一跺脚回到树底下把孩子抱起来,小心翼翼的哆嗦着:
“不哭昂,不哭……乖娃儿呦,咱们不哭昂!”
“狗日的,真是活活要把老子气死。”
褚御风一溜烟跑到山下才回头看了一眼山顶的破道观。
说实话,褚御风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也只有他师父能帮着孩子慢慢调理好缺的先天气。
不然这小东西从小就会有脑缺氧的隐患,很有可能容易晕倒之类的症状,严重了可能会脑瘫,一系列的慢性病全都会因此而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