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拉起小床指给张秀珍看,当即张秀珍也是写了一口凉气。
这怎么卡槽那断了?不是铁的吗?怎么会断?
张秀兰还没弄明白呢,那店长就打电话说要报警,张秀兰是乡下人一听叫公家人,她下白了脸,那公家人能使随便叫的?肯定不是,到时候把她给抓走了,娃儿可咋办,也不知道被抓走能不能带娃儿?
不能带娃儿的话,那天成放在哪儿?:
“丫头,这床多少钱?我买了就是了。”
“五百块!”
“啥?”张秀兰脸黑了下去。
………………
刘敏今儿回来的早,工地那块预租的人少,几个合同整下来话费不了多少工夫。
正好还叫人送了菜过来,都是自家菜市场的菜。
刘敏生火做饭,等到晚上五点钟,父亲带着大宝回来了,这小鬼头一进门跟饿狼似的。
刘敏炒好了菜端上桌迟迟不见母亲回来,趁着父亲和女儿动筷子的空挡刘敏去了扎堆处,发现人家都会去了。
就零零散散的俩大人看着几个还在疯跑捉迷藏的小孩,张秀珍的半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抓着一人询问,说是一下午没见人,刘敏惆怅了,这能跑哪儿去?
回顾一下,想到母亲说买小推车啥的,老马家的好用。
那人刘敏以前见过,见面无非就是笑笑,没有聊过,他家就住在自家前边那排。
到了马家一问,说是有可能去京北了,为了买小车,刘敏当即后背发毛,怎么可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敏敏,别找了,你妈回来了!”
刘敏正想不明白呢,低着头打算回家,一拐弯就迎上了刘存粮。
他唉声叹气的说道:
“你还是回去劝劝你妈,不知道咋了,要上吊。”
刘敏吓得一激灵,跑到家里就看见张秀珍坐在院子中间摸着脚腕子哭着说不想活了。
“咋了这是?”刘敏拉母亲的手,被她攥的结结实实,抬头哭着脸:
“敏敏啊,我叫人讹了。”
刘敏迎着院子里微黄的灯光一看,母亲嘴角有淤青:
“怎么回事?怎么讹的?打你了?”
这还用问吗?刘敏想着换句话问道:“在哪里?”
张秀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了指那破车:“呜呜呜,买小车叫人骗了,讹我,讹了我五百块钱啊,还把我推倒了。”
张秀珍说着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她一开始没觉得啥,可刚转身出了店门才感觉不对劲,那断差处都生锈了,是老伤,应该本来就坏了。
张秀珍回去理论,被人推了一把,若不是护着孩子,这一下就得摔着天成了。
“妈,不有五百块钱吗?难道您这么闹腾是觉得自己的命还不值这几个钱?”
刘敏听明白了。
“那倒不是,我……我觉得人心眼哪有那么坏,再说,五百块呢,赚钱多不容易,你刚给我一千,这就白送人家一半了,妈这心里头憋得慌。”
“妈,我知道,钱是小事儿,你回屋坐床上行不?我看看你的伤。”
刘敏把她拉起来安顿在床边,借着灯光一看,她这哪儿是摔得,额头那块是,可嘴角这淤青,明显是被人打了。
被推了一下摔倒怎么可能还能摔两个不同的地方。
“妈,涂了点儿药水,早点睡吧。”
刘敏安顿好母亲,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五十,就算八点钟。
高海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刘敏披着春露拎着破损的婴儿车走在街道上,路灯下能隐约看到飘如蚕丝一般的春雨,脑子里旋转着,百货大楼是褚家怀子辈老大的,砸还是不砸?
刘敏垂暮,细雨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有一丝清凉落入眼中,再抬眸时,刘敏已经到了店门口。
“喂,今晚加班十分钟,百货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