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仰着脸望着母亲,她这一路都在被麻醉,一醒来怕的都要尿裤子了,可只有他眼里写满了温柔担心,就想一个很熟悉的叔叔。
“真的是这样吗?他们没有逼你这么说?”
大宝摇头:“没有。”
“我知道了!”刘敏说着,领着大宝在北陵牧场转了一圈,后山是土坡,在这个十月天里牧草旺盛,格外好看。
几位牧场内的员工胡乱的割草,把那原本厚重碧绿的牧草糟蹋的毫无原先的美感:
“你们割草干什么?”
几人回头一看,发现刘敏就是刚才带枪的人,吓得躲得远远地:
“还能干啥,回家喂牲口。”
“你们这么抢是犯法的!”刘敏淡淡的说着,谁知道一句话落地,几人丢下篮子麻袋镰刀,突突的跑了。
“妈妈,他们好像很怕你!”大宝拽了拽母亲的胳膊。
“如果有一天,外边的人说你文宝的妈妈是个坏蛋,你会怎么想?”刘敏知道,搞垮了褚家,这只是个开始,以后她注定要在坏蛋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的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大宝双手比划着说道。
“嗯!”这就够了。
从山头绵延到山脚下的牧草犹如厚厚的绿色草甸,清风吹来,总能在上头掀起波澜,宛如绿海一样。
下午的阳光跳跃在叶子上,晃得刘敏困意袭来:“贴着妈妈,妈妈要睡一会儿。”
她知道自己身体透支了,睡眠是她目前第一时间最饥渴的希望了。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日落西山,大宝看看妈妈不舍得打扰,看看牧草里跳动的蚂蚱,又看看天色。
一会儿就要黑了,大宝做主从母亲口袋里掏手机,她要给爸爸打电话,不然妈妈要睡的忘了时间了。
这一掏,便掏出了手枪,丢在一旁,继续掏,找到了手机打给了爸爸:
“爸爸,妈妈在草地上睡了很久很久啦。”
林元瑞挂了电话:“金副官,这事儿交给你了。”
林元瑞驾车赶往北陵牧场,车子停在牧场门口的时候,林元瑞停了车,他掏出那信封从里面抽出那张照片看了一眼,放回原处塞进口袋。
他的心好像不听使唤了,他爱她爱到骨子里,爱的自私又沉重,记得那年,那个姓张的老师总喜欢瞄他的敏敏。
他恨不得抠下那人的眼珠,他的女人岂能是随随便便的男人就有资格看的?
现如今,他的敏敏心有别人了,他不舍得打她,不舍得怪她,那只能怪自己了,可能他林元瑞注定是失败的,让自己的女人心有别人。
林元瑞眯着眼睛看着反光镜里的自己,那一刻,他看到的自己是颓废的,是胆小的,是害怕的。
挡风玻璃上不着痕迹的落下来一滴雨水,把林元瑞拉回了现实,他的女人在草地上睡觉,若是淋了雨,又要感冒了。
林元瑞收起所有内心的负担,大步走进荒凉的北陵牧场,在后山找到了睡熟的女人。
大宝雀跃抓着父亲的手,他单手把女人抗在肩头小心翼翼的放在这后排座上,脱下军装盖在女人身上,看着她熟睡中温柔安静的样子:
“敏敏,你为什么总让我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