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外头的人跟看鬼一样目送着他们俩。
“话说这不是林首长林夫人吗?怎么……”
“是啊,跟精神病人都聊得这么热火朝天?”
“你们没听到动静吗?她连精神病都敢打……要是哪天赖身上了可麻烦了。”
公家大院刘敏看着自己的越野车里冒出来烟雾,跟个烟囱似的,就知道是张恒在里头烧烟。
可偏偏一亮破的掉渣的脚蹬三轮车撇她车前头,刘敏不由蹙眉。
“洪山精神病院见!”褚御风放下一句话,一批腿骑在了那坏的只有两根弹簧的座子上,裆部一压,松开手刹蹬着就走。
刘敏额头上瞬间挂了几条黑线。
上了车,刘敏见张恒脸色凝重,手里的烟还没抽完就拿了一根新烟嘴对嘴的点上。
“顺利吗?”
“还行,你怎么了?跟烟有仇还是跟自己过不去?”刘敏一把夺走她的烟丢出窗外,启动车子离开警署大院。
“敏敏,我刚才好像看到顺子了!”张恒声音低沉沙哑。
刘敏一愣,怎么可能,他死了……
“我觉得越看越是他,也是那么高,那么瘦,那么黑,就连眉毛上长出来的几根特别长的毛都一样!”
张恒说完苦笑着看着刘敏,看的这么细?
“你在哪儿看见的?”刘敏下意识搭话,反正刘敏没打算告诉他张文顺早就战死沙场的消息。
而且他是孤儿,骨灰都不知道在哪儿,将来会在类似园林有他的一寸地方吧。
“就在派出所门口,刚才有个小伙子进来,被赶走了……”
张恒说当时她脾气大,然后就被警署的工作人员给请出去了,刚点一根烟的时候,火还没燎上,眼皮子下边就过来一人。
说是申请当这次洪灾的志愿军。
刘敏倒是知道,现如今洪水得需要国力治理,四方八路的人民群众也是有不少自告奋勇的人。
“然后那人就掏了个证件,我当时吧就愣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才反应过来,可没追上,那个人起着摩托就飞了。”
张恒拢了一把头发,仰头压抑着眼底的泪。
刘敏这个时候怎么说话呢?难道告诉她你看错了,顺子已经死了。
可张恒告诉刘敏的信息是,即便告诉他顺子死了,可他还是活在她心里,她忘不掉跟思念对象死不死根本没关系。
“敏敏,我能不能哭一下?”
“能啊,随便哭,不过,我今儿晚上可没时间陪你喝酒!”刘敏尽量用平常口气跟她说话。
“那算了,我找褚明浩喝酒去!”
刘敏心里一酸,这家伙看似像个爷们,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脆弱:
“呦,张恒你不混得不错啊,堂堂褚家少爷,竟然成了你内心深处的备胎?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大姑娘想掐死你。”
“你得了吧!”张恒被调侃的哭都哭不出来了:“褚明浩不就是看脸来的吗?假的很。”
还是顺子好,从始至终都知道她是什么德行,若是相比之下嫁到褚家去伪装自己做淑女,张恒想想都觉得是打开了一场地狱般的人生大门。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刘敏把手机按了免提,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挡风玻璃前的路:
“元瑞,你那边好吗?”
“我你不用操心,你呢!”
“我也挺好,家里的事情你更不用操心,我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
本以为只是夫妻之间保平安,可电话那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