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松记得,阿敏十岁的时候他就认识她了,自己那时候还在孤儿院,她呢搬着一个好大的金猪颜色的储蓄罐来捐钱。
敲碎金猪的时候,她还对着那储蓄罐自言自语了好久,硕大的眼睛盯着小猪半晌,还亲了金猪一口:“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了,这次派上用场了,你要忍一点哦,碎的时候会很疼哒,不过你放心,你做了好事一定会有好报哒!”
“我敲你了呦!”说着,小丫头闭上了眼,啪嗒一下,小金猪碎了,落下来一大把的钱。
她哭着说,虽然我哭了,但是我希望小猪会给其他的孩子换来吃的,穿的……
他留意到她了,余松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没有考大学,他专门去找这个女孩。
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只是这丫头心里还在想是偶然认识他的,可他其实已经找了她一年多啦。
他不太爱说话,再加上有眼疾,性格就更孤僻了,可是找到她的那一刻,恨不得把自己这一辈子的好事儿全都跟她分享。
包括那辆爷爷留下来的战车,记得是个初秋的季节,她看到自己掀开帆布给她介绍自己最宝贵的战车时,她高兴地拍巴掌说好酷啊。
那时候余松是愣神的,因为都说这车过时了,所以没有人会喜欢,可丫头超级喜欢,还叫他带着她去兜风。
那几天,余松晚上睡觉都会想起来车哪儿脏了,是不是要擦擦,万一丫头明天叫他开车兜风呢?
擦完了躺下,又会想,好像车子里的坐垫歪了,又起身。
日日夜夜似乎都在等着丫头说一句:阿松,带我出去兜风吧!
时刻就为这句话准备着,只是有一天她说好了人却没来,再见她的时候一身都是伤。
那一瞬间余松长大了,他要娶她,即便小丫头还不知道什么叫男欢女爱,可他也要做准备了。
想到这里,余松把车停在医院门口,把丫头抱去处理伤口,她咬着嘴唇忍者,眼泪却骗不了人无声的落下。
余松拳头砸了一下墙,他心里疼的不知道怎么发泄。
等到丫头处理完之后从卫生室出来,她脸上的泪还没干却傻笑了:
“我想喝奶茶!”
“……好……好,喝奶茶!”余松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心口,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头发:“还要原来的那个味道吗?”
“嗯!还想吃个抹茶榴莲蛋糕。”
“好!”
家里,阳光璀璨,落地窗投下来暖阳,桌子上奶油茶点榴莲酥,抹茶榴莲蛋糕,还有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外头飘起了雪,阿敏拖着下巴看着外头,合上书本想着阿松要下班了,她可是这货花了两亿娶回家的媳妇儿,得坐点什么。
做什么呢?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嘶,阿敏竟然不知道,每次都是他知道自己吃什么。
唉……拍了一下脑门也是想起他喜欢吃什么,那就自由发挥吧。
阿敏家里有保姆有管家,这算是第一次下厨吧,倒腾了一个多小时,垃圾桶是满了,厨房狼烟滚滚。
余松一进门吓傻了,烟雾都飘在了天花板上,呛的人咳嗽:
“阿敏?阿敏你在哪儿?”
“咳咳咳,在这……”阿敏正儿八经的带着男人的专属围裙走了出来,虽然有点大,但是有模有样的。
余松松了一口气,把她拉到一旁攥紧了浓烟里,发现厨房就跟刚打完仗似的,垃圾桶堆得如小山一般,全都是乌漆嘛黑的东西。
“做失败了好几次,我就倒了,不过,我也不是白忙呢,微波炉里给你煮了鸡蛋,就将就着拿鸡蛋当晚餐吧。”
词话一落,嘭的一声!
余松黑着脸走出来,脸上还有鸡蛋壳:“呃,挺好吃的,我刚才吃了俩。”
“可我放进去五个呢,你怎么就吃了两个?”
“别……那个用水煮就行了!”余松把脸上的鸡蛋壳擦掉,扶着洗手池笑的想狗一样,声音都沙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娶了个宝。”余松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