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今日出门规规矩矩的带着面纱,再加上告老还乡之后多年未见的老副将前来府上探望,聊了不少青年力战沙场的险事,心情不知有多好。
“爹爹!”
“老爷!”
主仆二人规矩行礼。
林老将军抚须问道:“大夫怎么说?”
林兰儿咳嗽了几声,装模作样后退两步:“爹爹,女儿不孝,怕是不能伺候您了。”
林老将军目光一瞪,年少时的杀气顿现:“怎么回事?”
“爹爹,您自己看吧。”林兰儿塞给他自己看,悲痛欲绝的装过身哽咽起来:
“女儿不孝,已没有多日可活了。”
“什么?花柳……”林老将军嗷的一嗓子,身子晃了晃。
林兰儿一愣,花柳?特喵的,会死不假,可这种病在这个年代是性病好不好?那个老杂毛写的字儿潦草至极,她根本不认得。
林老将军的老脸黑一阵红一阵,这会着实开始发青了。
可猛地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方才声音太大,警惕的看向园中同僚,幸好他在赏花,看样子并未听到。
“此事不可宣扬,赶紧回房,待会儿为父好好收拾你!”林老将军气的将手里纸片揉成一团摔在林兰儿的脸上。
阿恒吓得一哆嗦,拉着大小姐赶紧往后院走。
进了闺房关上房门,阿恒的气色都还没回过神来。
林兰儿将那纸团丢在化妆台上,特喵的,这死老头子想干嘛?收了老娘百两黄金,竟给她开了个花柳!
林兰儿气的后槽牙疼。
阿恒唯唯诺诺的说:“大小姐,怎么……怎么开一个这样的病?那……那这药还吃不吃了?”
“吃!你去熬药!”林兰儿拖着下巴眼睛冒火,气的肝儿疼。
很快,她便也想明白了,这老东西是留一手啊。
怕她出了门就告他,索性给她开了个这样见不得人的绝症,这么一来,林兰儿哪里有脸去揭发他贪财的丑事儿。
“奶奶的,老娘好歹也来回走了好几世,怎么就不长心呢?”
林兰儿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病还特别难装,身上得有疙瘩溃疡什么的。
唉……没多久,阿恒端来安胎药,林兰儿真希望这是毒药,喝了死了一了百了。
“大小姐,您这是装的对吧?”阿恒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装的难道还是真的?姑奶奶我就白大人一个男人,我若是得了这病,白芪早挂了。”
林兰儿心烦,待会儿爹爹若是气愤不已,也不会留老同僚在家用餐,她还得想应对之策。
“大小姐,挂了?挂是何意?”
阿恒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大小姐完全变了一个人,说话都叫人不甚明白其意了。
“挂了就是,人死了,挂墙上了?”林兰儿咬着牙解释。
“啊?死人挂在墙上?那……那岂不是要臭了?”
“照片挂墙上,不是把尸体挂墙上!”林兰儿不想继续解释了,闹心啊。
阿恒见大小姐心情不太好,一知半解的点点头,她哪里知道照片是什么。
“阿恒,你去前院看着动静,老爷要是今日不留客,你赶快来汇报。”
林兰儿把阿恒派去望风。
自个一口气喝了保胎药拿出了宦官的衣服,不有蹙眉,昨晚上穿这衣服还是被那歌姬给认出来是女儿身了。
不行,再换,反正夜里翻墙的难装衣服她多的是。
千挑万选找了个最简普的衣裙,这样走在大街上最不起眼。
打扮好这一切,林兰儿将错就错提笔写遗书:
“爹爹:女儿不孝,身然重疾,无法此后左右,更是辜负了林元大哥的情谊,女儿这一走定会选一出无人的地方孤独的死去,父亲大人在上,女儿不能给您送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