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臭狗屁!”
李逢君气的忘了自己是个晚辈,上前一把就揪住了张婆子的衣领。
“你个马泊六,嘴里胡唚的什么,信不信我马上揪你到官府去,告你个诽谤罪,按照我朝律例第一百三十八条,轻则割舌,重则砍头!”
张婆子哪懂什么诽谤罪,听他说的言之凿凿,连第多少条都有,难免被吓住了,露出一副讨好相来:“好了,天宝,你何苦吓唬老婆子,说到底我们可是一家子。”
先帝早已废除了诽谤罪,不过诽谤罪却除而未尽,李逢君借此信口胡绉恐吓于她,见她果真被吓住了,恶狠狠将她一推,从鼻孔里轻嗤一声:“谁跟你一家子!”
张婆子一个趄趔差点没站稳,若换作旁人这般欺负她,她早就撒泼打滚,哭爹喊娘了,偏偏李逢君不是旁人,他就是个混不拧,此刻再纠缠下去必定要吃亏。
她稳住脚步,冷笑道:“当谁稀罕似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又气不恨的啐了一口,方才忿忿离开。
“这位哥儿,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啦,您的救命大恩,老婆子我永不敢忘。”老妪感激不尽,又拉过将将醒来的外孙,“虫虫,还不快拜见你的救命恩人。”
孩子已完全苏醒,抬起头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王落花,一时竟分辨不出雌雄来:“你是哥哥还是姐姐?”
“哥哥。”
“哦,哥哥,刚刚是你救了我么?”
王落花微微点了点头,孩子和老妪就要一起跪下磕头,王落花连忙扶住了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婆婆不必客气。”
老妪感激不尽:“于你是举手之劳,于婆子和外孙却是救命大恩,还求哥儿留个姓名,婆子好回去给您立个长生牌位。”
王落花还要推拒,当中有人笑道:“老婆婆,他叫王大壮,每日在街西头卖馄饨,您老若真想报恩,不如天天去她馄饨摊吃馄饨。”
听到王大壮三个字,李逢君愣了愣,原来李春魁要对付的人竟是她。
王大壮?
真他娘的难听死了。
孩子笑道:“我最喜欢吃馄饨了。”又问王落花,“大壮哥哥,以后我天天去你那吃馄饨好不好?”
王落花只得笑笑:“好。”
不过一会儿,人群渐渐散了。
王落花正要离开,李逢君伸手一拦:“你叫王大壮?”
“嗯。”
李逢君哼哼两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哪有……”
女孩子家起名叫王大壮的,正要脱口而出时转念一想,她装成男人模样必有难言之瘾,若这会子拆穿她,叫旁人听见了岂不有意叫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