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叹道:“想不到天宝这孩子竟如此孝顺。”她转头看向王落花,“花儿,你婆婆的身体究竟怎样?”
李逢君更紧张了,眨巴着两只无辜的瑞凤眼请求的看着王落花,生怕被她拆了台,那他今日这番表现全他娘的白搭了。
王落花知道李逢君不肯去读书,必然是有什么心病。
她想了一下道:“我婆婆受过腰伤,当时还挺严重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我帮她施针治疗,但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而且现在家里农忙,也实在离不开人。”
李逢君听她这般说,着实松了一口气。
还别说,这小干柴还真给他这个相公面子。
贺兰月又叹道:“天宝可真是个好孩子,花儿,你记得,一定要好好帮天宝孝顺你公婆,这样吧,馄饨摊你就交给你胖婶,我得空也会过去帮忙,你安心在家照顾天宝,服侍公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难道你还不放心娘和你胖婶?”
“……”
我很放心胖婶。
我是不放心娘你好吧。
你一直奉行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心里自然不情愿去馄饨摊帮忙,只是迫于情面不得不去。
如今,你认回了爹,也不缺银子使了。
你的抽空,是多久才有空?
胖婶就算再忙,也不好意思叫你啊。
不过,她原也打算将馄饨摊交给胖婶,自己好一心行医,行医的事,她暂时是不敢告诉娘的,省得她每天又为些纠结忧心。
要给胖婶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忙才是,或者胖婶自己找也行。
她得空就去跟胖婶商量商量。
正想着,王落叶兴奋的跑了进来:“姐姐,灰毛很喜欢彩儿呢。”
“彩儿?”
“哦。”她指了指自己怀里抱着的布娃娃,“她就是彩儿呀,等明儿去了学馆,我还要将彩儿介绍给小石头和虫虫,对了……”
她看向贺兰泓,“舅舅,我能不能将彩儿带到学馆?”
贺兰泓虽然疼她,但学馆是读书的地方,他摇了摇头,声音和蔼道:“不能哦。”
“那好吧。”王落叶遗憾的拍拍布娃娃,“不过,我还是有办法让彩儿你见到我的好朋友,小石头和虫虫,今晚你就陪我和娘,还有姐姐一起睡吧。”
王落花笑道:“我可不能陪你,过一会子我还要家去呢?”
王落叶不解:“姐姐你好不容易回家,为什么今天就要走?”
贺兰月笑着解释:“今日是你姐姐的回门日,按照规矩,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家,否则不吉利的。”
“唉!”王落叶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姐姐有了姐夫,还真是麻烦,都不能在家住了。”
“你这孩子……”
贺兰月摇头一笑,便张罗着要去做午饭了,原想着桃花渡离得也不远,吃过饭还能和女儿再待一会儿,王落花却想着李逢君答应的十五日之期,吃过午饭便急着告辞而去。
骡车早已经走了,他们两个要走回去。
不过坐骡车要绕道,两人走路抄近路回去也不耽搁时间,贺兰月舍不得,将他二人送到了圩埂方才回药庐。
待到两个人时,李逢君捣了捣王落花的胳膊,笑嘻嘻道:“小干柴,多谢哈。”
“你谢我什么?”
“刚刚多亏你帮我圆谎,其实也不全是谎话。”
“我管你是真是假,我问你。”她突然站在那里,认真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学馆念书?”
李逢君脸色微微一变:“要你管!”
男人嘛!
都是要面子的。
他才不愿意讲过去的糗事,有损他高大的形象。
王落花生气道:“不管就不管。”
“你怎么又生气了?”李逢君打岔道,“对了,贺兰先生究竟是你伯伯,还是你舅舅?”
“不关你事!”
“瞧你,是不是气鼓鱼变的?动不动就气鼓鼓的。”
说完,两手一搓,往嘴里哈了口气,就挠向王落花的胳肢窝。
王落花生来不怕痒,被挠的一点反应都没过,李逢君悻悻的放下手。
“你还真是表里如一,外面是个小干柴,内心也是个小干柴,像根木头似的,不对不对……”
说着,他又摇头,“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他右唇角往上一挑,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要不,我们……”他挑了一下眉毛,“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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