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酩说完这话就转身回了屋。
江荇之看着那道挺如松柏的背影融入模糊的夜色, 依旧呆坐在云盘石上久久没有回神。
想待在一个人的身边还能是为什么?
就像他在过去的几百年里,持之以恒地去找墟剑的茬,不就是——
但怎么可能, 柏慕不是还有个羽化了的心上人!
江荇之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个人怎么短短一个月就移情别恋?
自己到底是有什么该死的魅力!
那件宽大的披风还裹着他, 隔了层薄薄的中衣, 仿佛对方的体温都透到了自己身上。
他赶紧把披风抖下来。
冷冽的夜风呼地刮过望台,带起雪白单薄的中衣, 翻卷出一片皎洁的月色。
江荇之拎着那件烫手山芋般的披风站了会儿,又瞄向钟酩那黑漆漆的院落,几步走过去“哗啦”将披风挂在了门口。
物归原主, 无事发生。
他摸了摸心口, 闭眼飘回自己那屋。
这一定是他在做梦, 等睡一觉起来, 一切都会回到现实。
…
翌日晨, 江荇之睁开眼。
他先望着头顶的床框出了会儿神,接着掀开被子起身。
屋门“吱呀”一声推开, 江荇之转头就看见隔壁院中练剑的那道身影。
男人又换回了一身劲装, 肩若雕成, 剑舞霞光。听见动静,练剑的身影停了下来,钟酩转过身,“起了?”
江荇之细细看过他的神色,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嗯。”
昨晚别真是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