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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婚后

“不如何。”江厌辞道。

妹夫?江厌辞可并没有把李渡成妹夫。那江念婉又不是他的亲妹妹,何况还是换子元凶的女儿。冷眼旁观足够,他不可能因为多余的善心坏大事。

而如今的大事,便是扶李漳上位。论亲疏,他希望曾生死与共的李漳穿上龙袍。更何况,帮李漳登基,也是为他自己,为江家。

李渡的『性』命,能保下自然是好的。可若危机到李漳,江厌辞在李漳下手前,提前除掉李渡。

李漳不打趣。他叹口气,颇为感慨地说:“若是以前,李渡的确是个竞争对手。可他因为个女人,已经不能对我构成威胁。罢。”

李漳捻指上的扳指,道:“女人是酒,也是毒。痴情人自己沾染上,怨不得别人。”

“你总是很看轻女人。”江厌辞说。

“不。”李漳摇头,“我只是看轻别人的女人。”

江厌辞皱眉,不解意。

李漳笑笑,道:“在为兄眼里,这世上只有两种女人。是别人的女人,皆为草芥。二是我的女人。”

江厌辞毫不犹豫地接话:“可是你的女人今天启程去姚族。”

李漳“唔”声,沉『吟』片刻,云淡风轻地说:“她跟父亲回姚族,总比跟在我身边安全。”

“不理解你的脑子。走。”江厌辞起身。

“。”李漳轻转扳指的动作停下,抬眼看向已站起身的江厌辞,道:“初你刚回长安,怕你不适应高门深宅里的弯弯绕绕,给你几个下人使。如今你在京中时日也不浅,我送给你的人,若用得不顺手随手换就是,不必顾虑是我送去的人。”

“走。”江厌辞并没有对李漳最后的大段话给出明确回应。

李漳点点头,没说什么,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新茶,颇为情致地品起来。

江厌辞刚走,孙禄脚步匆匆地进来,禀话:“殿下,明珠县过来。”

李漳眉宇顷刻浮现出几分厌烦。这个秦簌簌并不要圣上指婚,甚至在圣人提起时,动拒绝嫁给李漳,转而开始每隔段时上门次,给李漳带来或是亲手做的糕点,或是从哪里淘来的古玩字画。

“我知道自己不能给殿下帮助,并不奢求嫁给殿下。王妃应该是更加合适的人选。”这是秦簌簌第次登门时对李漳说得对。

若是换别人,恐怕早被她哄去。

可李漳只觉得好笑。秦簌簌那点九曲回肠的算计,在李漳眼里却是览无余。

秦簌簌以为自己拿出善解人意的模样,就能在李漳心里埋下正的印象。直接就算只是个小小的妃子,深宫那样的地方,她也能往上爬,最终爬到凤位。

可秦簌簌猜错。秦簌簌这不是善解人意,而是自以为是。她以为李漳直没续娶,是在个母族强大能够帮他继位的王妃。实则,是发妻的死对李漳打击很大。让他不想在大事成前沾染女人,免得害人惨死。

·

江厌辞回家前,去趟九环街,买支糖人。

手艺师傅的小摊地方不大,前却围很多人,大多都是小孩子,惊奇地望手艺师傅在案板上画出各种图案的糖人。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又或者亭台楼阁。

江厌辞买的这支糖人是只低头喝水的小鹿。

他举这支可爱糖人穿过热闹的人群,惹得人群纷纷回头望向他。他本有容貌不凡,走到哪里都吸引人的目光。他总是情冷淡,给人种很实的距离感。而就是这么个冷冰冰的人,手里举支可爱的糖人。

人群不窃窃私语。

“这是给自己刚娶回来的新娘子买糖人?”

“让下人买不就行,怎么还自己跑趟?”

“啧啧,你这就不懂吧。让下人去买的,和自己亲自去买的那怎么能样啊!”

“不愧是新婚啊!”

“切,有什么奇怪的!他要是不喜欢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把家里的爵位都交上去?而且考状元郎,连个像样的官职也没派下来。这不还是被那婚事给影响?可惜啊可惜!”

“江家怎么交爵,那也是金山银山。你个吃上顿没下顿的可惜江家?我看你是脑子不清楚!”

江厌辞回到江家时,正巧月皊送走李姝遥。安祁王的事情必然要影响家人,没能满门进去那是圣人念在皇家丑事不愿外传,并没有明确说出安祁王的罪状,只是将人。

而随安祁王出事,李姝遥的郡封号也被收回去。李姝遥可不在意,她现在每日开心地不得。

月皊送李姝遥,刚走回方厅,她回头,就看见江厌辞出现在院门口的身影。本是要往里屋去的她,立刻停下脚步,转而走到门口,立在檐下含笑望江厌辞步步走近。

待江厌辞走近,月皊看见他手里的糖人。

“给我买的呀?”月皊伸手去拿。

江厌辞将手中的糖人举高,月皊便拿不到。她愣下,扎眼睛疑『惑』望向江厌辞——难道不是给她买的吗?

江厌辞手中的糖人仍旧高举,他弯下腰凑到月皊前,又略略侧过脸去。

月皊怔怔望江厌辞送到她眼前的脸颊,反应下,才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下。

江厌辞压压唇角的笑,转过脸来望向月皊,对上双亮晶晶的眼眸。

月皊像是刚交答卷待成绩小孩子,眼巴巴望江厌辞公布答案。可是她次伸手去拿那支糖人时,江厌辞仍旧抬高手,纵使她踮起脚尖来也拿不到。

月皊收回手,蹙眉望江厌辞,有点不高兴。她嘟嘟囔囔:“不给就不给呗,我不吃糖,坏牙齿,哼。”

她转身就走,手腕却被江厌辞握住。江厌辞微用力,使得月皊脚步踉跄下,直接撞进江厌辞的怀里。

江厌辞垂目望她,问:“想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也想明白欠我什么东西吗?”

月皊目光躲闪下,才慢吞吞地点下头。她急急忙忙地说:“、晚上给你……”

江厌辞瞥她眼,将手里的糖人递给她。

月皊翘唇角接过来。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糖人呢。这只小鹿这么可爱,看上去整个糖人也变得更诱人。

月皊赶忙咬口,果甜甜脆脆的。

江厌辞开口:“坏牙齿?”

“才不坏牙齿。我牙好呢。”月皊又咬小口,走到支摘窗下坐下,小口接小口地专注吃下去。

江厌辞走过去,在她对坐下来,看她专心吃东西的乖巧模样,问:“有那么好吃?”

“嗯嗯。”月皊点点头,又忍难为情,小声说:“三郎给买的,就变得格外好吃啦。”

“这样。”江厌辞点头,“那明天还给你买。”

月皊立即说:“那明天要小老虎的!”

“行。”江厌辞点头。

也就是从这日开始,直到江厌辞离京前,他每天都去九环街,给月皊买支糖人。

江厌辞又看月皊吃儿糖人,问:“晚上的把欠我的东西给我?”

月皊忽然咬下舌尖,她“唔”声,赶忙吐出小舌头,用手扇动缓解疼痛。她望江厌辞眼,又皱眉低下头去。

江厌辞反复思量月皊望过来的那个眼,总觉得有些莫名妙。

用过晚膳,月皊坐在灯下弄儿香料,花彤才催时辰不早,月皊望眼寝屋的放下,然后慢吞吞地往浴室去。而这个时候,江厌辞早已沐浴完在床榻上躺下。

月皊在浴室里又折腾很长段时,才穿单薄的寝衣回到寝屋。天气越来越暖和,身上的寝衣料子也换成柔软的细纱。

月皊看江厌辞眼,从床尾慢吞吞地爬到床榻里侧去。

江厌辞直都没有睡,他将手里拿的卷兵书随意放在床头小几上,问:“欠我的东西呢?”

江厌辞可没见到月皊进来的时候手里有拿什么东西。

“催什么催……”月皊软绵绵小声抱怨句,然后拉过被子将自己埋起来。她在被子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动来动去。

江厌辞转过头,望向月皊。罗帐已经放下,床榻内光线柔和又宁暗。江厌辞看见月皊的脸颊有点红。

“过来,坐起来。”月皊在被子里拉拉江厌辞的手。江厌辞依言顺她的力道过去,她微小的力道摆弄。通被子里的折腾,被子滑到侧,江厌辞才知道月皊刚刚在被子里将自己的寝袴推下。月皊将脚腕搭在他肩上的时候,江厌辞还有些懵。

“你欠我的?江厌辞沉默。

“不是吗?”月皊瞧江厌辞的表情。难道不是昨天晚上她不愿意这样抬踝的时候,他说的先欠?

月皊眨眨眼,终于明白是自己误解。她慢慢红脸,她浅哼声,蹙眉,在心里有点生自己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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