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此仇得报,宝香也没什么避讳的,便道:“小姐早知道了,暗地里查得清清楚楚的,只是怕夫人难过,所以一直不提。小姐就等着四小姐回来,好收拾她呢。听说大夫人送去宫里给四小姐备孕的偏方,其实是坨牛屎,大夫说牛屎性寒,里面又被掺了麝香,四小姐就是有了身孕,也必定会流产的。”
当初她小产的事,罪魁祸首是谁也不难想出,姚如玉心知肚明,可那时琬儿已经进宫去了,想追究也无从追究。
不成想敖雨辛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还早早便开始做了安排。
敖雨辛很在意那个没有机会来到人间的孩子,她是真的心疼难过,所以才会这样以牙还牙。
姚如玉寻常不是个煽情的人,可想到这里,也不禁眼眶微微发热。
姚如玉道:“丫头不是我自个亲生的,却比亲生的还要好。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快意恩仇,侯府的女儿不会差。”
因为牛屎和麝香的事,尽管琬儿也知道,楚氏绝对是被设计诓骗的,但不可否认,楚氏确实亲手害了琬儿的孩子。
若说琬儿不怨她,根本不可能。
因而琬儿和楚氏的关系,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冰点。
楚氏想帮忙调养琬儿的身体,可每每送了补品过来,都是被琬儿扬手摔在地上,并叫她滚。
楚氏只有默默抹眼泪,然后又离开。
后来楚氏病了。
这次病得尤为严重。
她人醒不过来,汤药也灌不进去,有时候胡言乱语,像遭了魔怔一般。
府里大夫来来回回请了一些,都束手无策。
后来又请了一个刚好下山来城里化缘的和尚,到府里来一看,说是楚氏福缘偏薄,才导致病魔祟乱缠身久久不愈,最好的办法还是子女后人到寺院里虔诚跪于佛祖面前,替楚氏求福积德。
琬儿身为楚氏的女儿,总不能见死不救,本来打算动身,那和尚却说,琬儿才小产过,于佛前求福是大忌,视为不吉。最好是有身体康健、又无婚配的女儿家适宜。
这家里,除了琬儿,就只有敖雨辛一个女儿家。楚氏是敖雨辛的婶母,敖雨辛算得上是她的半个后人。
如此说来,由她去给楚氏求福最为合适。
若是按照寻常人的想法,楚氏病重,敖雨辛身为侄女去寺庙里为她求福是理所当然的。她若是不去,传出去了反倒让人说她不近人情、不懂尊敬长辈。
可即便如此,姚如玉还是一口否决,她道:“要想为大夫人祈福,何须用得着三小姐亲自前去,若是四小姐不方便,我会着人挑选几个干净丫头,送去寺庙里日日为大夫人诵经念佛。”
楚氏身边的嬷嬷为难道:“可那位高僧说了,要是与大夫人近亲的后人小姐才可啊。小姐若是连这个忙也不肯帮,指不定外面的人怎么说呢。”
呵,是别人就不行,偏偏得是敖雨辛去才行?
姚如玉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是万不会同意敖雨辛去寺庙的。
姚如玉笑了笑,道:“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这是我的决定,谁要说便到我面前来说。但我却管得了这府里的人到外面去怎么说,一些嘴碎的敢污蔑三小姐的名声,让我知道了,只有一个下场。那日二公子在三小姐院里怎么处置两个宫嬷嬷的,你若不知道,可以先去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