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甘寂寞，时常在他的脑海里冷不丁出声的云翳神君这回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就算找遍识海也无法寻觅到他的踪迹。

就在姬彻羽疑惑之际，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沉，好似一脚踩空，四周画面变幻。

喧闹人声在一门之隔外响起，他躲在偏僻角落里，浑身剧痛，瑟瑟发抖。

姬彻羽很快意识到这是没有江茕星存在的那个世界里的自己在紫鸠宫的那段经历，世界意识曾经让他梦见过，只不过那一次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而这一次却是亲身参与。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涌起无尽的绝望和恐惧。

这是……那个云翳神君的记忆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抬眼，通过对方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模糊人影。

血液流进眼睛里，让他视线混浊，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却丝毫不影响姬彻羽知道，那就是他做梦都想要杀死的仇敌。

身体里两股强烈的恨意交织，汇聚成更加强烈的情绪。

一瞬间，姬彻羽仿佛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畔低语：“看吧，我们的情绪是一样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

不是这样的！

姬彻羽在心里反驳那个声音。

他们不一样，休想让他再次变成那不人不鬼的半妖！

江茕星守在阵法外。

她看着姬彻羽的眉头越来越紧，甚至无法控制地发出闷哼，不由得为对方捏了把汗。

不会的不会的，彻羽哥是彻羽哥，跟原剧情里那个大反派已经走上了完全不一样的道路，绝对不可能重蹈覆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阵法中间的灵石发出灵气耗尽的破裂声，光芒消散。

姬彻羽晃了晃身体，疲惫地睁开眼。

“彻羽哥！”一直关注着他的江茕星上前扶住他，“你感觉怎么样？”

这一次似乎比上次药浴的动静大多了。

姬彻羽虽然已经睁开眼，目光却是散乱的，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一种江茕星从未见过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冷漠而厌世，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像没有生命的人偶，比她当初闯进洞府发现对方变成半妖时，看到的表情还要可怕。

被云翳神君夺舍了？

江茕星心里一紧，下意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姬彻羽的脸被打得歪到一边，精致俊秀的面容上多出一个无情的巴掌印。

江茕星紧张地盯着他的神情变化。

姬彻羽愣了愣，缓缓转过头来。

这一回，他的表情没那么可怕了：“茕星？”

……为什么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