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尤问:“主上,什么异常吗?”
陆夜摇了摇头,他这几总觉得心神不宁,纵然煦洲一事已经解决,但心还是种若若无的恐慌感。
可说不上是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其实很少。
隔了半晌,他又翻身上马,冷声道:“你们在这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不等众人回答,直接走了,马蹄声由近及远,人问连尤:“主上这是要去做什么?”
连尤收回目光,冷声道:“主上的事岂容我等过问。”
陆夜离开之后,没直接进京,而是去了一趟街市。
他这次见了沈至欢还是要同她道歉的,他扔了她的马蹄糕叫她那么气,必定是要想什么补偿的才行。
想起沈至欢,陆夜才觉得心的慌『乱』稍稍平息了一,沈至欢不会因为这点事一直气的,但一会等他回去,她一定还不会搭理自己的。
因为他这次一走五六,以前他的孔雀隔一不见他就会冲他气,告诉凶巴巴跟他说以后不许这样。
每一次都是这样,但是一哄就好了,果一会他再送她一个东西,她一定会嘴上很嫌弃的说不想要,但是最后还是会收下的。
她还会板着脸跟自己说:“下回我不会这样轻易原谅你了!”
陆夜微微的翘起唇角,不知不觉停在了一家卖马蹄糕的铺子这。
差点忘了,上京城旁边的月泽糕点类都很出名,许多宫的师父都是从这儿过去的。陆夜看了一眼铺子上一块块洁白的马蹄糕,想了想还是找了月泽最大的一间糕点楼为沈至欢买了一盒马蹄糕,还一盒桃粉圆子以及看着颜『色』很好看的桂花糕。
陆夜将盒糕点放在马背上,害怕路上弄碎了所以特骑慢了许多,月泽离上京城很近,不到一个时辰,陆夜就赶到了上京城。
他甚至没回去,直接就骑着马到了安平侯府门口,然后将马停在安平侯府外,习惯『性』的翻身进府,直接就进了沈至欢的院子。
院子静。
他提着糕点走进去,却见沈至欢的房门正紧紧关着。
难道出门去了?
房门上了锁,陆夜这才发现,自从自己进,好像还没碰见一个下人。
他脸『色』沉了下,恰逢这时,喜春从后院走了过,她低着头,陆夜走上前去,问她:“姐呢?”
喜春一抬头,陆夜才看见她肿着一双眼睛,俨然是才哭过的模样。
一股巨大的恐慌莫名席卷了他,他伸出手掐住了喜春的脖子,声音颤抖,又问了一遍:“沈至欢呢?”
陆夜这样一问,喜春的眼泪就又掉了下,她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姐…姐……”
陆夜松开对喜春的钳制,听见她道:“姐她前几…前几随皇后娘娘一起去越寺,可昨人回说…说姐失踪了。”
乍一听见这句话时,陆夜脸上并没什么表,“失踪了?”
喜春点了点头,道:“已经派人去找了,一了还没消息……”
喜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并不害怕他,大声指责道:“你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跟姐一起去!姐都说过你好几次了,你还是两头的走!你不是要保护她吗…”
她抬起头看着陆夜:“现在你满……”
喜春的话说到这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面前原本面目俊朗的男人目光空洞,眼底泛着红,提着东西的手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喜春的声音软了下,道:“其实也不怪你……”
陆夜却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手的东西掉在了上,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过了身。
玉漾山却并不抵开始那样寂静了。
在沈至欢失踪的消息传出以后,前搜寻的人很多,不只是周誉派了大量的人过,就连顾槐都带了人过。
而陆夜也已经在玉漾山找了两多了,他带的人并不少,几乎要将整座山翻遍,仍没她的踪影。
他眼睛赤红,他坐在沈至欢曾睡得那间禅院内,低垂着头,一双沾满泥土的绣鞋放在他的脚边,周边静的可怕。
他回的太迟了。
这间房间早就人收拾过,也寻找过,现在这间房的线索几乎已经全部消除干净了。
连尤进门,单膝跪在陆夜面前。
陆夜声音沙哑,“找到了吗。”
连尤没出声,答案显而易见。
陆夜的声音听起很平缓:“让他们都去,内果还是还是没线索,提头见吧。”
连尤应了一声是,站起身,思忖片刻后还是道:“…主上,沈姑娘她会不会是谁带走了?”
陆夜摇头,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找吧。”
连尤没再多说什么,退出了房间。
陆夜忽而双手掩面,高大的身躯弯曲着。那双绣鞋上泥土已经干了,鞋底面还看见一大片没雨水冲掉的血迹。两只鞋落在不同的方。
从这两只鞋推断的路程,明显打斗的痕迹,甚至草丛还没没清理掉的残肢断臂。
果沈至欢真的带走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知道,她很聪明,她会取舍。果那人只是想要抓住她,她不会那么拼命的,甚至那暗卫也不会出。
除非他们是想……
陆夜放下手,痛苦之,目光却尽是凛冽的杀,他忽而弯着唇矛盾的笑了起,笑容显得诡异,他目光下移到那双粉白『色』的,满是泥土的绣鞋之上,轻轻的伸手碰了一下,然后收回手。
面无表的看着窗外,那是皇宫的方向。
皇后。
坤宁宫内,皇后正卧在软榻上,她紧闭着双眸,身后的宫女正替她按着太阳『穴』,熏香袅袅。
“娘娘最近还是应当好好休息,不可再费神了。”
“至欢还不见踪影,叫本宫怎么放得下心。”
“娘娘还是宅心仁厚,奴婢看那四姐次次入宫没一回是自愿找您的。”
皇后缓缓睁开眼,道:“毕竟是长宁的妹妹,总该照看。”
宫女掩着唇笑,不再同皇后继续演下去,道:“依奴婢看,四姐到现在,恐怕尸都叫鱼吃了,娘娘怎的还不放心……”
皇后皱起眉头,斥责道:“你这贱婢在胡说什么,至欢只是‘失踪’罢了,本宫担忧,你怎可说这般话。”
丫头还没说话,忽而见一个男人提着一把正在滴着血的剑直接从正门走了进,男人下巴上沾了血,身材颀长,一身凌『乱』又杀戮的气息,像是暗夜的恶鬼一般。
“娘…娘…娘娘……”
皇后斥责道:“又怎么了?”
话音刚落,陆夜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她蓦的睁大双眼,“人!!人!刺客!”
“快人!!”
可不管她怎么喊,就是没人进,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潜入皇宫,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光坤宁宫的人的?
丫鬟高声叫了出,却陆夜一剑封喉,声音戛然而止,流出的血飙『射』出,溅了一屋子。
皇后惊慌的看着陆夜,故作镇定道: “你…你是什么人?”
陆夜将剑抵着上,双手搭在上面,道:“皇后娘娘,好久不见。”
听见陆夜这么说,皇后一瞬间的呆愣,但看着这人略微熟悉的眉眼,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面带惊恐:“是你,你居然……”
“居然还没死是吗?托您的福,我短时间内不会死了。”
“可您就不一定了。”
“你…你是杀我的吗?当年的事跟我无关,我只是迫而已……”
陆夜抬了抬手,道:“我那时还,同您没什么旧可叙,今,主要还是想问您……”
“什…什么?”
陆夜走上前去,长剑慢悠悠的抵住了塌上女人的喉咙,“沈至欢呢?”
皇后一愣,原以为碰到他自己定然不会活命的机会,今看倒也不尽然,她声音颤抖,看向陆夜,道:“是我…是我抓了她,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就放过她,否则……”
陆夜仍在笑着,可眼底却没丁点笑,道,“你没资格同我谈条件,若是不说,你会死的很惨。”
“若是说了,我尚且考虑一下……”
皇后紧紧的盯着抵住自己喉咙的这把剑,她并不知道陆夜沈至欢是什么关系,一时也不敢回答,若是说谎他发现了,恐怕死的更惨,她可是曾亲眼看见这个人折磨人的手段的。
可是……若是他同沈至欢什么关系,她再说是自己弄死了沈至欢,那照样没什么好下场。
不过这个人怎么可同沈至欢什么关系。
他嗜血残忍,是不会心的。
他的脸明黄的烛火下照的俊美非常,可她却只觉得惊悚,他垂眸看着她,像是在宣告她的死亡。
“咦,不说么?我数声……”
“,二,……”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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