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花, 原名羂索,一个千年老妖怪,正为自己的咒术世界大业而艰苦奋斗。
为了实现自己的伟大理想, 他兢兢业业,亲身力行了包括但不仅限于开颅手术、移植大脑、怀孕生子等等,如今披着清丽妇人的壳子,搭配上他阴郁诡谲的气质, 呈现在外人眼里的, 就是一整个失足女青年。
羂索发现自己的计划出了纰漏。
星浆体事件结束了,刺激到位了, 夏油杰也确确实实叛逃了, 但是……
荒泷派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这不应当。按他的揣测, 夏油杰在叛逃后应当会第一时间找上曾经的盘星教,给盘星教来个从里到外的大清洗,然后他本人则成为新盘星教教主。
羂索想了两天两夜想不明白, 那个半路杀出来的荒泷一斗究竟是个什么鬼,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他的计划中道崩殂如脱缰野马般拐了个弯,然后朝未知方向狂奔不复返的。
事态脱离掌控,隐隐感到不安的羂索决定亲身上阵, 接触这个荒泷一斗。
他以“盘星教仇人”的名头, 约见了正在四处拉投资的荒泷一斗。
少妇端庄地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 垂泪欲泣, 她掏出手绢, 轻轻擦拭自己的眼角, 细细观察之下, 能看到她的鬓发处, 因思虑过重而染上的白霜。
“荒泷先生, 久仰。”妇人似是在竭力克制着语调的平静,“听说荒泷派近期出现了财政问题,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资金援助,但你们必须要帮我一件事。”
荒泷一斗认真道:“说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妇人低落地说道,“我的丈夫,曾在出差时和一个名为‘盘星教’的宗教团体起了冲突,以至于他被盘星教的狂热信徒折磨致死,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熟练地给自己艹了个寡妇的人设,羂索继续表演。
“我已经调查完了当初的那场冲突,收殓了丈夫的遗体,他只是碰巧路过,却被强行牵扯进了盘星教的冲突里,实在是……”妇人别过头去,眼角似乎闪烁着水光,“我无法原谅盘星教,但是这个宗教团体牵涉太多,警方也不闻不问。我只能求助于您。”
荒泷一斗微微动容:“这位……”
“叫我娟就好。”
“哦好的,娟阿姨,你的需求我明白了,但是荒泷派不会对普通人动手,要不你换一个?”
“我不需要你们杀了他们。”妇人哀戚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请求你们渗透并掌控盘星教,让这个宗教团体不再作恶,如此也能告慰我先生在天之灵。”
荒泷一斗满脸感动:“居然是这样,娟阿姨,你太善良了!”
荒泷一斗正想欣然接受委托,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光我一个人可能做不了主。我还得回去和我的兄弟商量一下。”
妇人抿出淡淡的微笑,点头:“没问题,报酬方面,我会让你们满意的。”
羂索和荒泷一斗约定好次日再见,便看着荒泷一斗兴冲冲离开的背影,眼神幽深,思绪翻涌。
多少摸到了一点。
...
这个人,比他羂索预想中的还容易摸透……他没有城府,从内到外都是剔透的赤子心,喜怒哀乐皆展露于表,但又有着自己的一套处事准则,为人品性方面,别说叛逃的诅咒师,怕是比咒术界90%的术师还要好。
原来如此,夏油杰就是被这样的人拐跑了吗?倒不是很意外。
这样下去不行啊,荒泷一斗的感染力太强了,未来定然会给他的计划造成诸多阻碍,是个极其不可控的因素。
羂索表演出的情绪如潮水退去,余留下来的,唯有冷漠的计算和思量。
……
荒泷一斗牵线搭桥,很快就让夏油杰和羂索碰了面,羂索仍然是老一套的说辞,只不过比起荒泷一斗,夏油杰的心思更加细腻敏感,警惕心也更强。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夏油杰才活了多少年,他的那点算计,在千年老妖怪羂索面前根本不够看。
羂索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瓦解了夏油杰的防线,并让他开始切身实地思考起掌控盘星教的可行性。
“盘星教……是吗。”夏油杰的眸光闪烁,语气微沉,“我明白了,我和这些人也有点过节,你的委托我们接下了。”
“那就拜托你们了。”
要从外击溃盘星教,不考虑教内人员的安置问题的话,简单到对不起羂索开出的高价酬劳。
荒泷一斗都不用动手,夏油杰杀气腾腾地直接踹开盘星教大厅的门,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些普通人因为情报缺漏,连保镖杀手都来不及雇佣,对上夏油杰,那就是切菜一样的快速——他们是菜。
很难说这场单方面碾压战掺杂了多少夏油杰本人的私怨,虽说他顾及到了荒泷一斗在场,没有下杀手,但这些盘星教信徒多半也脱了层皮。
一时之间,大厅里哀号遍野,跪地求饶、痛哭流涕者不可胜数,丑态毕尽,令人作呕。
荒泷一斗蹲下来,拿树枝戳了戳装死的一个信徒,对夏油杰说道:“这样就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