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拿点钱吧,万一有什么事用。”她对陈青岩说。
陈青岩则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掏出来一堆毛毛钱,看数量有个几十张,“我有这些就够了,你拿着吧。”
“嗯。”
“睡吧。”
“嗯……”
陈青岩回来了,春花就不能跟必旺一个被窝了,两个孩子玩得好,季清担心春花想娘会闹,便自己和陈青岩各睡炕的一边,按照岁数大小依次往炕中间排列。
如此,必旺和春花还是睡在一块儿。
熄了灯,季清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心里还琢磨着方才陈青岩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她知道陈青岩心里肯定不高兴,可她并不后悔那么做。
如果她当时不躲,等孩子们睡着,八成陈青岩就过来找她了。在她的记忆里,以前陈青岩和原主就是这样,等孩子们睡着,再办事。
可她还不想发展到那一步,她对他是挺满意,也有心动的感觉,可直接到那一步,她觉得还是太快了。
她不能因为担心陈青岩有情绪,就不顾及自己的心情。
季清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睡去。
次日,她醒来时陈青岩已经不在炕上了,她下炕洗漱一番,烧旺炭火热锅烧水打鸡蛋,去鸡圈丢蛋壳,看到陈青岩正拿着工具修整鸡圈。
“原来你在这儿。”她惊讶。
还以为他不高兴,早上起来出去散心了呢。
陈青岩用力刨着树枝上凸起来的结子,脸上表情看起来和平时别无二致,“这鸡圈容易塌,我重新搭一下。”
季清看他不生她的气,心里已经乐起来,面上却十分淡定,“原来的是我跟孩子们搭的,没什么技术含量,你弄吧,我做好早饭喊你。”
她一直到走回屋子里,嘴角才勾起来。
吃完早饭,陈青岩又去搭鸡圈,季清让几个孩子去帮忙,自己则把票拿出来过了一遍,计划好要去镇上买哪些东西,花多少钱。
这是分家之后第一个年,她不能给孩子们过得太寒碜。
记得前世,年味一年不如一年,对于过年这件事,她几乎没有任何期待,甚至还觉得烦躁。唯一觉得过年好的,便是小时候那几年。
可现在,她守着这么个小家,这么几个孩子,竟也隐隐期待起跟孩子们过年的画面。
……
陈家。
在陈青岩和季清回家后不久,警察就到了村委会。
经过取证调查,警察连夜就去了牛头村,找到了手腕上有咬痕的陈芬芳,陈芬芳一开始还想抵赖,被警察接连盘问了十几分钟,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便全招了。
第二天一大早,警察便到陈家抓人。
陈家人还没去上工,都坐在一桌子正吃早饭呢,警察和村委会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去,其中,还有被连夜抓到村委会的陈芬芳。
看到警察,看到低着头的陈芬芳,陈兴龙心下了然,手里的碗咣当一生,砸在了地上。
陈向东胆子大些,没有吓得砸了碗,眼珠子滴溜溜转,绞尽脑汁想办法应对。可他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还从来没见过警察,如今见到这么大阵仗,也是一点主意都没了。
警察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两名警察走过去,直接把陈向东和陈兴龙从凳子上拽起来,拉到了院子里。
“干啥?干啥抓人?”老太太连忙放下碗,追出去。
警察伸手,挡住要靠近的老太太,面无表情道:“经过调查,陈芬芳、陈兴龙、陈向东三人合伙抢劫殴打同村妇女赵菊香,现在带三人回公安局,接受进一步的审查。”
这个惊天霹雳,炸在了陈家每一个人的头上。
老大媳妇跟她儿子一样,吓得丢了碗,一个劲地否定:“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家兴龙不可能做这种事。”
老大朝儿子看过去,恨铁不成钢地喊:“兴龙,说啊,说怎么回事,说不是你,跟你没关系!”
老陈头颤巍巍站起来,又跌坐回凳子上。
老太太则是一如既往,对着警察拉拉扯扯,满嘴跑火车,“你们肯定抓错人了啊,我们家东东一直都呆在家里,哪里都没去过,他跟赵菊香没怨没仇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啊!”
可这一回,她面对的可不是同村妇女,而是警察。
警察听到她这么说,立马严厉道:“老太太,你想好了说,说假话骗我们,可是要一起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