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峙的话语似乎没有影响到他,他更加……坚定了。
柏峙几乎是被拽住领子,脚步踉跄!
柏峙挣扎,柏霁之瞬移的速度加快,他几乎是在眨眼间出现在柏峙身边各个方向!
不断地攻击让柏峙更加脚步不稳。
柏霁之再次猛地一出现,膝盖用力砸向他胸口,将柏峙推向蜂鸣的电锯!
与此同时,柏霁之闷哼一声。
那弯刀狠狠插在他肩膀上,而柏霁之按着柏峙的脑袋,抓住他头发,将他脑袋朝电锯推去!柏峙脸上的面具已经挨在了电锯的边缘,被锯出一串电火花。
柏霁之顶多被砍掉一半胳膊,柏峙却有可能被锯掉一半脑袋!
柏霁之赢了半招。
柏峙似乎已经被电锯烫到脸颊,他突然怒吼一声,另一只手的食指向柏霁之!
场中爆发滚烫的热浪,光亮远胜过雷暴,几乎是让结界后的宫理浑身一烫,看台上的观众更是尖叫躲避,双目也被闪烁的火光刺痛!
她连忙看向场中,烟雾散去,柏霁之已经瞬移到了远处,他身上衣服烧焦了许多地方,露出手臂与膝盖,上头有发红鼓起的烫伤痕迹。
而他一只手拎着半截发辫,一只手拎着被锯开的半截金属面具,静静的站着。
柏峙缓缓起身,他身边的电锯片已经融化大半,脚下灰色油漆的地面,油漆都已经被烫化后挥发,他给自己融化出一个小坑。
而柏峙颧骨上一道深深的伤痕,卫衣碎裂露出□□的上身,白色的蒸汽从他身体上蒸腾而起,无数摄像头也扫向了他的脸,而他的辫子竟然已经被锯断,只剩一把齐肩的长发垂在后颈。
柏峙看到柏霁之,一怔,摸向自己后脑。
他面上扭曲起来。
面具与发辫,他的伪装、他的身份像是都被柏霁之拿捏在手里了。
而柏霁之似乎连得意也没有,只是随手往旁边的电锯一抛,他的头发面具都搅碎在里头了。
更重要的是,刚刚因为突然的爆炸而骂娘的观众,都震惊的看向场中柏峙的脸。
主持人更是哑然。
虽然早有人猜测是林白山中寺这个玩家,就是柏峙。但从来都没有直接的证据,甚至讨论这种可能性的网友,都被古栖派发了律师函。
而现在,所有镜头都聚焦在他脸上——柏峙就是在这个赛场上杀了17个人的凌虐狂魔!
这个消息必然今夜火遍网络。
看不惯他做派的人可太多了,之前就有过他凭借着实力和身份打残他人、开车撞人等等的传闻,但不是跟人用钱和解,就是证据都被删的差不多了。
而他在赛场上杀了这么多人,每一场都是有录像、有人看到的!
古栖派即将开展门派大比,对外显露出包容和善的态度,这不可能不受影响的。
柏峙摸向了自己的面容,骂了一句,盯着柏霁之,他也没那么傻,现在发狠杀了柏霁之,就是在众人面前留下把柄。
他缓缓抬起手来“我提议,平局怎么样。”
……
柏峙愤怒且一言不发的走向自己的准备室。
柏霁之扔下面具也缓缓走过来,雷暴、电锯与结界都消失,宫理看他脚步虚浮,走近了才发现他右臂指尖落下一滴滴血来,已经滴答了一路。
柏霁之一抬眼,瞧见了休息室里的宫理,脚下也一软。
宫理连忙迈出去几步,将他扶住。她的现身,也引来了观众席上许多人的惊呼,不少人朝她的方向指来,还有人纷纷拍照。
“那是小黄鸭吗?!我震惊了!”
“她来陪爽哥的吧!我真的有磕到……这俩人现实生活中肯定很亲密吧!”
宫理将柏霁之扶入准备室,按着了一下墙角的按钮,铁门缓缓降下,遮挡了外头的视线。宫理只在意柏霁之的伤势,并没有注意到柏峙远远投来的目光。
更多的人还是都追着柏峙的身影一阵拍摄。
铁门降下,宫理扶着他坐在长椅上,她已经一手血了,宫理蹲在他身前,手四处摸了摸,柏霁之也没力气挡她的手。
宫理轻声道“断了两根肋骨,肩膀伤口很深,腿部也有重度挫伤,好几处严重烫伤。”
柏霁之“别担心,黑赛给修复仓。就是价格很贵,你帮我预定一下吧。”
她怕柏霁之无法呼吸,摘掉了柏霁之的头套,他满脸是汗,黑色的短发黏在尖尖下颌上,金色瞳孔望着宫理,缓缓咧嘴笑起来,露出犬齿“我就猜得到,你收到消息肯定会过来,是要拦我还是要骂我嘛。”
宫理“……你又没输。”
柏霁之面色苍白,抿嘴笑起来“是啊。我没输。第一次在他面前我没输。”
但他金色的瞳孔似乎比平时颜色要深,宫理看他笑容抬起又落下,忍不住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柏霁之犹豫了一下,他摘掉手套,手指红肿“他说我母亲回来了。而他也见到了。”
宫理一愣“回来了?什么叫回来了,难道是回到古栖派了吗?”
柏霁之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不信她会主动回来。会不会也是被那人抓回来的?”
宫理“你要救她吗?”
柏霁之点头又摇头“不是现在,如果她真的被抓回来了,古栖派应该是要留她而不是杀她。我会等到门派大比的时候去找她。”
他很认真的在思考对策。
宫理不得不承认,柏霁之在慢慢变得成熟、坚定、冷静。
他长大了。
柏霁之眼皮有点抬不起来,宫理摸了他一下,感觉他体温很热烫,刚受伤应该会失温而不是发烧啊?难道是因为烧伤导致的?
很快,准备室的门被打开,几个面部全义体改造的上层医务人员,带着张飞行折叠床来了,柏霁之意识有些不清醒,总想贴着她,脸靠在他肩膀上,嘟囔道“宫理,你好凉,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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