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七公主最后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德康帝侧头问蔡江。
蔡江吓了一跳,赶紧答道:“就像七公主说的那样,快意恩仇嘛,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吧。”
“快意恩仇?呵呵,不错不错,她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她那么聪明,这是借那个故事告诉朕两个道理呢!”
德康帝呵呵一笑,将手中的奏折啪地一声放下了。
“不能吧,七公主她......”
“呵呵,你是想说她不会对朕耍心眼子?怎么不会,这小丫头!她是想告诉朕几层意思呢,第一、她对朕的江山不感兴趣,不但不感兴趣,还将之视为束缚;第二、如果她身为男儿身,恐怕会溜得更快,更不会对朕的江山感兴趣,也是警告朕,不要给她树敌,不然她就得给朕来个鸡尺蛋打!”
德康帝冷哼一声,想起福枝公主刚刚的样子,不免几分好笑,她不但公然嘲讽他像个守财奴似的守着江山,还对想要这个位子的人嗤之以鼻。
蔡江愣了愣,福枝公主有这么大胆子?怕是皇上想多了吧!
“七公主应该没想这么多吧?”蔡江还是觉得自己该为福枝公主辩解一二,不过是个普通的故事以表明心意而已,皇上怎么就能从中理会出了要挟之意呢?
德康帝摆了摆手,“她那七窍玲珑心思,只有你想不到的,哪有她想不到的!不过,这样也好,朕总算能放心做一些事情了.......”
太子立在门口进退不得,李双鱼也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装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不一会儿,见屋里终于没了说话声,太子才退到了檐下,给李双鱼使了个眼色,李双鱼点了点头,走上前敲门为太子通禀。
“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德康帝将一摞弹劾太子的奏章扔到了他脚下。
太子赶紧下跪请罪,“都怪儿臣做事鲁莽,没有查清事情的真伪就贸然支持叶御史,都是儿臣的错,父皇要打要罚,儿臣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事情已然闹成了这样,朕再是打你罚你有什么用?你那脑子里装的就是豆腐渣吗?凡事不知道过过脑子,一牵涉到自身亲眷就让你如此失了分寸,朕还如何敢将这偌大的江山交付于你!
那楚文秋不过是楚家旁枝庶子而已,又如何代表得了整个楚家!处理了他不伤筋动骨,就连楚家人都是十分清楚的事情,所以才没有为他求情,你堂堂一个太子,居然纡尊降贵地与这种人亲自相交,这就不说了,居然还被那竖子所骗,将事情的本末倒置,黑白颠倒,你说你对得起谁?
你这不是明晃晃地让人看笑话,让人攻讦吗?这是你一个太子应该干出来的事儿?”
德康帝又推了一摞奏章,噼里啪啦地砸到了太子脚前。
“儿臣愚昧,让父皇失望了。”
太子跪在地上,眼睛盯着地板,声音里虽然满是羞愧,面无却几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