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枝公主笑看着两人打闹,感觉心情差不多恢复了。
“表妹,你别跟她计较,她就是那么个人,从小就那样,做什么事情都下不了决心反反复复的,这次能找到你头上,连我都有些惊讶。”
钱舒墨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回来,亲自给福枝公主续了杯茶。
福枝公主挑眉,“表哥不是亲自送她回去了么?”
“咳咳,我派了人送她回去,真要是我亲自送她回去,怕被人误会了。”钱舒墨看着福枝公主笑了笑,极力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
她在这里,他怎么舍得为了别的女子离开呢?
只是,既然注定了不可能,他又怎么能让她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呢。
“表哥还怪舅舅舅娘?”
“哪里,从来没怪过,只不过与其见了面尴尬,不如彼此都少点不自在岂不是更好。”
钱舒墨浑不在意,顿了顿,又问,“福枝如何断定那余梓嘉的事情不简单?”
也有可能就如那人说的,是她自己愿意真的跟人私奔了,被大理寺的人找到头上有些害怕,所以才跟家里送了那些画呢?这样狠心绝情的女子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正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只发生过一起,又恰巧对余梓嘉有一些了解,才会这么说。余世豪是内阁侍读学士,从四品的京官,并且在朝中的风评一向不错再进一步升入三品大员甚至进内阁也不是什么难事,且和徐家也是世家,关系颇好,不然也指使不动身为大理寺卿的徐晋帮忙找人!
只是对方在余、徐两家的双重压力之下也还能如此不急不忙地送裸.画上门,表哥觉得对方会是没有身份地位之人吗?可如果对方既然笛份地位不一般,那想必身份上是能匹配余家小姐的,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好好跟余大人商量,退了邓家的婚事呢?
并且余家小姐失踪已二十来天,如果真是跟他两情相悦而私奔,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可以直接让余梓嘉出面跟她父母说,既得了美人又得了一门有助力的姻亲,何乐而不为?就像是泼皮无赖怕也忍受不了如此诱惑,只有做得稍微巧妙点,不仅能传成一段佳话,更是能名利美色三收,又怎会行如此下流之事,不仅一无所得,反而还招惹余大人的嫌恶呢?”
福枝公主在屋中踱来踱去,将自己的推论一点一点说了出来,听得钱舒墨目光灼灼,敬佩不已。
梁冠看着钱舒墨,觉得十分碍眼,恨不得将他粘在福枝公主身上的眼睛给挖了。
“公主真是心思缜密,推理丝丝入扣,比那大理寺最会断案的官员还要更加让人信服,要不要末将去支会大理寺一声?”
尽管福枝公主圣眷正浓,跟皇子们的关系也很是不错,可毕竟皇子们都长大了,暗中的争斗也是越来越是激烈,豢养富家千金做禁脔,从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万一这事牵涉到哪位皇子,即便是福枝公主恐怕也很是棘手。
梁冠将事情也想了个透,大拍马屁的同时,也不忘为她多想一些。
钱舒墨惊愕地望着梁冠,心里升起了一股十分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侍卫对福枝公主的态度似乎变了,以前可没见过他这么献殷勤的时候,都是木呆呆地站着,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