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可可酒最终还是没有喝下白酒, 因为被降谷零发现了，对方以“小孩子怎么可以喝酒，更何况你还在发烧”的姿态制止了她。

她啧了一声, 倒是也没有反驳——毕竟感冒发烧也挺难受的，再喝个酒恐怕只会更难受，而且现在也没有变回大人的必要。

虽然……最后她还是喝了。

那是在一次少年侦探团出行的时候。

说起这个, 就要先来说一下她和少年侦探团的相处了。

可可酒和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孩子关系是挺不错的。先不提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那三个真小孩本身就是有着英雄情节、喜欢保护弱小的类型, 而可可酒甚至都不用装弱, 她在体能上来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弱鸡。

哪怕小岛元太和圆谷光彦对于【夏目零】很受女孩子欢迎、经常被老师夸奖这点颇有微词, 但是介于柯南也是这样子, 而夏目零起码运动不行、需要被保护和带, 他们并没有对【夏目零】有多少恶感，反而会时刻注意着保护人。

至于可可酒本人么……她老神在在地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大家的保护，对于自己在行动上拖大家后腿这点十分坦然。

不过她头脑好, 算是和江户川柯南、灰原哀一并列入推理头脑组的。每当小岛元太和圆谷光彦觉得柯南太过说教或者太爱现了，就会找她帮忙。

对此，灰原哀戏谑：“啊啦, 看样子夏目君比你要受欢迎啊。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呢，江户川君？”

江户川柯南：“……”可以了可以了，他就是被排挤的那个, 行了吧？

“我倒是觉得他有点像你呢。”江户川柯南吐槽道。

他说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夏目零在怼他这点上, 和灰原哀简直如出一辙，堪称冷嘲热讽二人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总觉得，夏目零在医药这点上的知识储备, 有点过于丰富了。

而灰原哀听到这个说法，稍微收敛了一些笑容，瞥了他一眼：“怪不得夏目君会更受女孩子欢迎呢，你这样子要小心吉田同学移情别恋哦。”

这倒是真的，吉田步美相当照顾夏目零。虽然灰原哀觉得应该不是小女孩的喜欢，而是因为吉田步美看着体弱多病的聪明朋友衍生出来的保护欲。

江户川柯南：“……和我没关系吧！”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好吗！

当然，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在发现毛利兰对于夏目零特别温柔特别好的时候，江户川柯南还是有些吃醋，甚至变得有些紧张。

这让看到的灰原哀有些无语——真的是很丢人。

不过她同时也觉得能理解，那个女孩子就是很讨人喜欢。

也因此，她和江户川柯南提出了“鲨鱼海豚论”。毛利兰就是大家都会喜欢的活泼可爱的海豚，她就是从黑暗冰冷的海底逃出来的鲨鱼，根本无法和海豚相提并论。

江户川柯南还没有对这个言论评价什么，一旁的可可酒和吉田步美走过来，只听到了末尾。

吉田步美好奇地跑过去：“小哀你在说什么海豚鲨鱼？”

灰原哀：“没什么。”

可可酒走过来，发言道：“遇到海豚的话，也要小心点哦。”

吉田步美这次是好奇地看向她了：“为什么啊，zero君？你不喜欢海豚吗？”

可可酒一脸冷静地解说着：“海豚是很可爱啦，对人类也很亲近，但是海豚同样被称之为【海中泰迪】，就连人类都不放过，经常出现海豚侵犯人类的案例……”

“啊啊啊啊——！”江户川柯南连忙提高了声音掩盖过了她的解说，还把人拉到一边，一脸不可置信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啊zero！”

可可酒保持自己刚才的表情：“讲解科学知识。”

江户川柯南抓狂：“这种少儿不宜的部分不用说啊！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啊！”

可可酒：“随便教教吧。”

总之，因为可可酒的这番暴言，别说江户川柯南了，就连灰原哀都被震惊到了，并且决定不再提这个比喻——被这个家伙一解说，意思已经完全扭曲了，变得超级奇怪。

江户川柯南只觉得夏目零是个早熟的怪小孩，因为知道安室透的身份，他并不觉得对方可疑什么的。

相比之下，灰原哀对于夏目零的看法就复杂很多。

一开始因为组织雷达，她是有些害怕对方的，甚至担心对方也是黑衣组织的一员。哪怕江户川柯南后面保证说夏目零绝对没有问题，她也还是保持警惕。

后面真的相处起来，倒是让她放松了不少，因为对方没有恶意，而且对侦探团其他几个孩子的态度也不错。

当然，灰原哀本人对于其他人的相处还是隔着一层纱的。看似很亲近、她也觉得这些孩子的友谊很重要、很珍惜他们，但是永远会隔着一层。

对夏目零，她也是一样的。

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让她发现了对方的秘密。

那是她们都被困住、面临危险的时候。凶手想要不着痕迹地将她们这两个目击者灭口，把她们关在酒窖里，并且缓缓地释放着干冰——她们只是小孩子，身高不够，二氧化碳质量更重，下沉之后，她们就会因为缺氧而死。

如果她们能攀爬到高处也许能躲过一劫吧……但是这里并没有这个条件。

灰原哀觉得自己死不要紧，她甚至之前也有过几次自杀一般的行为了，但是不能让别人跟着自己一起死。

她还安慰着一旁不说话、因为低温而发烧脸色泛红的夏目零：“别担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夏目零看起来很冷静，一双红色的眸子注视着她，开口道：“我其实并没有那么想活着。”

灰原哀一怔。

“但是，我如果要死，至少也要拉半个世界给我陪葬才行。”夏目零说着，走到酒窖前，抽出那瓶老白干，打开，仰头灌了几口。

灰原哀看着对方的举动，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缩。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