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才跟着阅卷一,居然就能把阅卷标准『摸』得么清楚,着实叫人吃惊不已。
王华觉得哥儿表现得很不错,不过他还是不乐意让自家儿子太骄傲自满,当即摇着头教育哥儿来:“好章又不是你写的,你瞎骄傲什么?哪你自己能写来了再得意不迟。”
哥儿:“…………”
好气!
都什么爹啊!
叫三岁小孩写殿试策问,是人吗?!
哥儿道:“等我长大了肯定能写,现在不着急!”
谢迁边听着王华父子俩的对话边笑着比对长子谢正的挑选结果。
眼看亲爹笑得越来越叫人害怕的谢正:“………………”
现在回去好好读书还来得及吗?
他们个小师弟,真是害人啊!
他们塾馆都还没教到策问写法好吗,他真的已很努力挑了。谁知道哥儿能挑得么准?!
都不是十篇全部挑二甲了,还是挑了最前面那几份!
其他小辈或多或少都和谢正一个想法——
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哥儿太可怕!
可不能怪他们!
眼看小年轻们都悟了“珍爱命,远离变态”的道理,第一的读卷工作正式结束。
哥儿哪里晓得自己祸害了别人,还兴冲冲地跑去和人显摆,别人都没来得及夸他呢,他自己已夸了来。
简直让人对他又爱又恨。
都忙到么晚了,宫里自然给管晚饭。
次刘健留下来和他们一吃,并且在席上敲定了王华几人负责的御前读卷工作。
哥儿晚上又蹭了两块烤鹿腿肉,非常满足。
等到快散场时,刘健忽地转头对从头到尾都吃得很欢、现在还在吨吨吨喝饮子的哥儿说道:“你若是什么学业上的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哥儿再次受到阁老的邀请,心情还是点小激动。
位刘阁老家的饭,他还没蹭过!
王华一看到儿子那个表情,就知道自家儿子在想什么。
上一个对哥儿说“随时可以来找我”的人,还是丘尚书。
现在哥儿把丘尚书家祸害成什么样了,大家都目共睹!
王华一阵沉默,不知该不该劝说刘健一二。
他个儿子别的不行,顺杆爬的本领最强。
丘濬就坐在刘健下首,听了刘健的话很是不乐意。
刘健处理朝政的水平还是可以的,可论学问的话就叫他看不上了。
就刘健样的,竟还让哥儿去请教他!
阁老又如何,阁老不一定就学问渊博,看看刘吉那家伙,显从才学到人品都不行。刘健只是品行略好一点罢了!
别说哥儿本就三个老师,就算真找别人求教,那是先来他们丘家!
丘濬气闷不已地望向哥儿,就瞧见哥儿两眼熠熠发亮,二话不说就应下了刘健的话。
丘濬:“…………”
他早该知道小子是什么德行!
哥儿丝毫不知道自己一整都在老丘雷区上疯狂蹦跶。
他吃得饱饱,点犯困了,回去时已点不动,王华抱来后更是直接挨在王华肩膀上沉沉睡去。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精力再旺盛没法再看了一整古代议论以后还龙活虎。
王华抱着实心的儿子了一段路,察觉儿子睡熟了,便把人托得更稳当一。
距离夜禁只半个时辰了,家离得远的读卷官都急匆匆地往宫外赶。
王家离长安门挺近,用不着太远的路,王华倒是不着急,与谢迁他们闲庭信步般往回,不时小声地交谈几句。
哥儿睡着了,谢正和李兆先都安静如鸡,连闲聊都不太敢,怕引来长辈们的关注。
李东阳倒是没注意到儿子的怂样。他和王华打趣道:“刘阁老连我们都拒之门外,倒是主动让哥儿上门,看来哥儿是真的招人喜欢。”
王华不知道自家儿子为什么老么人意料的际遇。
王华摇着头道:“等哥儿真上门了,说不准就招人烦了。”
李东阳乐道:“那可不一定,我看丘尚书老稀罕哥儿了。”
方才刘健提邀请时,他们几个当老师的都没觉得什么呢,丘尚书脸就黑了。
王华一时无言。
小子怎么么能折腾呢?整个长安街没他祸害过的人家,现在怕是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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