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妻子,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
对于他的示好,言夏夜没什么反应,只是很木然的看了他一眼,顺着人流继续前行。
到达山顶时,两人都是疲惫不堪。
山上小沙弥过来双手合十,将体力耗尽、东倒西歪的言夏夜引进客房休息。
厉老夫人跟过去嘱咐她好好休息,出来时将厉北城单独拉到一边。
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内,厉北城给老夫人沏好茶,等着听她教训。
“北城,夏夜坐牢这五年间,奶奶从没问过你的私事。”老夫人率先开口:“现在夏夜回来了,奶奶要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厉北城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
随着时间推移,老夫人脸上期待淡去,扣着茶杯一言不发。
又过了约莫四五分钟,厉北城眼望香山袅袅升起的烟雾,声音虽轻却十分肯定:“奶奶,我的妻子是言夏夜,也只能是她。”
老夫人稍松口气,欣慰点了点头:“好孩子,咱们厉家有恩必报,你爷爷泉下有知,一定为你感到骄傲。”
说完,她缓缓翻开掌心,亮出一枚做工精巧的荷包:“其实奶奶这次上山来,为的就是请圆空大师算一算你和夏夜的子嗣姻缘,签纸就在这荷包里,你自己好好参悟。”
将荷包捏在指间,厉北城目送老夫人渐渐走远。
垂眸抚摸着荷包粗糙的绣面,他平生从不信佛,却也忌惮圆空大师卜卦手法声名远扬,暗自期望是个上签,过了许久才动手来拆。
鹅黄色签纸展开,上面是狼毫毛笔写的一行梅花纂字,写得是他和言夏夜的……子嗣姻缘。
拿着签纸顿了顿,厉北城不自觉深吸口气,将纸条折到正面。
纸上只有寥寥数字:多情却似总无情,无情不似多情苦。
将这八个字反反复复在心里念上几次,厉北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在嘟声停止的瞬间迅速道:“阎二,五年前咱们两家合资开了个医院,你还有没有印象?”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效益还很不错,后来你丫不知抽什么风,说解散就解散……怎么了?”
厉北城眸色暗沉,将那枚签纸慢慢揉碎在掌心,一字一顿凝重道:“当年离职的妇产科医生还能找到么?我需要一份五年前的手术报告。”
……
禅房里,言夏夜喝了碗米粥,体力逐渐恢复。
辞别小沙弥,她一个人出来走走逛逛,很快看到香火缭绕间,老夫人带着众多保镖一同礼佛的身影。
走过去拿起一炷香,言夏夜望着大殿上佛像金身,很虔诚的跪下参拜,默默祈祷佛祖有灵,保佑她早一点找到黄倩下落,早一点和儿子相遇。
礼毕,她小心搀扶起身边的老夫人,一笑露出两个梨涡:“听说奶奶昨晚梦见爷爷,不知道爷爷都说了些什么?”
“嗨,我还以为那老头子是来接我走的,结果只来问问家里怎么样,我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就那么笑眯眯的,真是烦死人了。”
颤颤巍巍扶着拐杖,老夫人嘴上抱怨,眼里却有泪花闪烁:“依我看啊,这老头子是在下面知道我这个老太婆没教好他的重孙女,还咬了他最心疼的夏夜,特意上来敲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