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类似敷衍。
听在言水柔耳朵里却是有如天籁一般,令她挂着泪珠破涕为笑:“北城,你不知道这句话对我有多重要。”
几米之外,厉云棠坦然接受着众人瞩目,没有错过言水柔楚楚可怜,哀求厉北城原谅的一幕。
他一贯不和女人过多计较,尤其是言水柔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
不过垂眸看了眼言夏夜唇上还未干涸的血迹,他转念间轻笑出声:“至于那位小姐摔倒流产,用的也不过是诸位常见的戏码,无非是事前服用打胎药,算好时机利用舆论,都是她想要嫁进厉家的手段,对于这种女人,我不感兴趣,对喜欢她的人也无法苟同。”
话说到这份上,之前替言水柔讲话的唐装老夫人挂不住面子,倚老卖老的道:“云棠,哪个女人不爱自己孩子,你这话没凭没据,未免太独断专行了吧?”
“宋老夫人宅心仁厚,不知道这世上人心恶毒也是应该的。”厉云棠不以为意,“听说那种药效果霸道,服用二十四小时内血液里仍残留着成分,找医生来抽血化验,立刻就能知道她流产的真正原因。”
顺着他的话锋,众人顿时了然,再看言水柔时没了怜悯和善,只剩下厌恶腻烦。
言水柔脸色煞白,凄然流着眼泪,怯怯往厉北城身后藏去。
到了这时,她才发现她其实远不如言夏夜坚强,被这些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假如厉北城不在身边,她连一分钟都撑不过去。
为了躲开这种煎熬,她只好试图再次将话题引到言夏夜身上去:“妹妹,你明明和北城结了婚,今天的事我半点没打算怪你,可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言夏夜没有回答,冷然平静抬起眼眸,与厉北城隔空对视。
后者触及到她不为所动的眼神,心里像是揉了根针,一阵阵细密刺痛。
不只是其他人,连他也隐隐抱有期待,期待言夏夜亲口承认她还是他的妻子。
“嘿,大家别听这女人胡说八道!”燕九瞅准时机,夸张地嚷嚷起来:“试问任何一个正常女人,有幸被厉北城和厉二爷同时追求,还用得着选吗?”
这话一出,在场一些名媛们互相望望,暗自幻想了一下自己就是那个幸运的女人,不由自主痴痴发笑。
虽说厉北城也算得上江海出类拔萃的男人,但是和个人魅力极其鲜明的厉二爷相比,宛如萤火和皓月之光。
一旦有人笑开,针锋相对的气氛迅速瓦解。
燕九得意挑了挑眉头,顺势再吹吹风:“再过半小时就是第一支舞的时间了,各位站在这也不嫌冷,咱们还是往宴会厅走,听说蒋政要托朋友新弄到一批意大利私酿酒。”
比起待在温暖的房间里品尝美酒,站在这的确算是苦差事。
众人纷纷意动,三三两两接连散场,满满当当的小花园顷刻间门庭冷落。
厉云棠身为大佬之一,早有人前呼后拥,彼此交谈着复杂高深的商业名词,将他和言夏夜自然隔离开来。
言夏夜对此没有异议,悄悄落后些许,不近不远坠在众人身后。
“言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