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牧辞回眸,湿透的发梢垂在眼前不断往下滴水,眼底凝起戾气,睨了中年女人一眼。
中年女人被吓到,空桶落地咣当响了两声,她颤着手,“啪”得把门锁死了。
宋黎惊魂不定,抬头就见他一身的湿,短发的水额角沿到下颔,还有颈窝聚到锁骨的,全往衬衫下流,裤子也湿透了,紧紧贴着勒出一双长腿。
而她身上几乎都是干的。
宋黎呜地一声:“盛牧辞,你湿了。”
“你才湿了。”盛牧辞还有心情玩笑,把湿到渗水的外套一把脱掉,甩了甩头发,又往后抓了两下。
如果是在夏天,不用担心感冒,宋黎一定会停下欣赏,毕竟美男湿身的画面,的别具美感。
可惜当时是个冷风天。
“快点快点,我们快回车。”宋黎扯上他胳膊就要拉他走,不想天的短靴不太防滑,大理石地面还积着一滩水,她抬脚,鞋底一溜,人猛地往后仰了。
双脚离地,宋黎惊叫出声,盛牧辞眼疾手快捞住她腰,两人齐齐摔在了地上,积水大溅。
失重感只有一秒,没感觉到疼,因为她结结实实地压在了盛牧辞的身上。
盛牧辞简直要被她气笑,索不动了,平躺在水泊,闭着眼,轻喘着气:“傻不傻,现在我俩都湿了。”
宋黎脸埋在他颈侧,在他的体温下,一片温湿:“我这是……”
也知道自没理,她声音越来越窘。
“……心则『乱』。”
盛牧辞面上盛起深深的笑。
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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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会一语成谶,她绝对不乌鸦嘴地说什么泼不泼水的话了。
这是坐车后,宋黎最强烈的想法。
军绿『色』越野停在一棵常青树下。
湿着一路过来,被风吹得浑身僵冷,宋黎抖着手将车的暖气调到最大,暖风迎面吹,宋黎搓搓手,总算慢慢舒缓了。
盛牧辞给她开了暖气后就不知道哪了,过了几钟,他回到驾驶座,往她手塞了只温温烫烫的玻璃制品。
宋黎低头看,居然是一瓶温牛『奶』:“你刚买这个了?”
“嗯。”盛牧辞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后颈。
宋黎难以置信,似是被他荒唐到:“在车坐会不就暖了吗?而且我没怎么碰到水,你自都湿成这样了,还『乱』跑什么……”
小唠叨婆不停碎碎念。
“还好意思说我呢,来也就半湿。”盛牧辞『摸』出兜的烟盒,弹开,敲出一支烟。
“……”
宋黎倏地安静。
盛牧辞叼住烟,撩起眼帘:“喝啊,就你这小身子骨,回就得感冒。”
“噢——”宋黎应得字正腔圆,足声足气,满满都是不服。
盛牧辞笑着瞅她一眼。
瓶盖似乎是被拧过的,她很轻松就打开了,喝一,又甜又香醇,一阵暖意顿时融入五脏六腑。
宋黎惊喜,想告诉他这牛『奶』还挺好喝的,脸一仰起,就看到盛牧辞皱着眉头,把烟吐了,满脸厌弃。
应该是烟盒渗了水,烟都『潮』了。
宋黎没忍住,噗嗤一下轻笑出声。
永远记得这一天,他们被泼了一身水,路上毫不顾忌旁人的眼光,她拽着他,一路跑,最后特别无奈地窝在车取暖。
他袖撸了,湿透的衬衫半敞,头发湿哒哒地后拢成了背头。
她也有几丝湿掉的碎发歪歪扭扭沾在颊侧。
第一次和人这么狼狈,又能这么开心。
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盛牧辞。”宋黎叫他,握着『奶』瓶,笑容眉眼漾起:“我们好惨哦。”
盛牧辞后靠着,整个人都陷在座椅。
闻言他转过头。
其实再湿都无所谓,但要他忍着脾气,的还蛮心累的。
她笑得比牛『奶』还要甜,一双笑眼莹亮,气质有种说不上来的干净柔和。
见她是笑着的,盛牧辞心一动,忽然就觉得……算了,忍忍也行吧。
盛牧辞懒懒歪着头,似有若无叹气:“要让我跟着,你看她还敢吗?”
宋黎瞥他,心说你跟着质可就不了,叫威『逼』恐吓,不叫好言相劝。
“不可以这么野蛮。”宋黎抿牛『奶』,唇边沾染一圈浅浅的『奶』渍。
盛牧辞好笑,不轻不重“嗯”一声。
他靠在光看她了,头发和脖颈都还湿得很。宋黎抿抿嘴唇,低声说:“你再擦擦。”
“累了,不想动。”他面不改『色』,说着还半阖起了眼睛。
“……”
宋黎隐约想过他可能是故意的,但就是应了句心则『乱』,后一瞬她便盖上牛『奶』,抽出纸,探过身。
纸巾薄薄的,她的指腹压上,融着体温,轻轻覆到他颈部,仔仔细细地帮他拭着水痕。
盛牧辞唇角若有似无地翘起一点弧度。
一遍擦过,指尖无意滑到他凸起的喉结,宋黎微颤,他也不由地咽了下。
都说喉结男人的第二征,一刹,宋黎清晰地感觉到了它的滚动。
宋黎脸忽热,收回手,磨蹭着开:“你……自来吧。”
“就不管我了?”盛牧辞嗓音比方才要略哑一点,低声叹气:“我湿了还不是因为你。”
宋黎眼神含着丝狐疑,小声怨道:“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他笑一声:“不敢。”
在宋黎瞪过来的时候,盛牧辞目不转睛地凝着她,轻轻说:“只有私心。”
暖气还在呼呼吹着,宋黎心一软,感觉呼吸都在一瞬间被热得融掉了。
她坐正回,捏着半湿的纸巾,不说话。
盛牧辞抬起手臂,指尖勾住她一缕长发:“和前男友还有联系?”
“当然没……”宋黎有感觉到他的动作,心在飞速地跳,想掩饰自的害羞,微恼地嗔了他一句:“有什么好问的。”
盛牧辞细细在看她下敛的侧脸,嗓音轻慢慢地。
“怎么了,现男友吃个醋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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